历史的重写(二十1-8上)
在二十章的开端,再度详细说明日期,自从上次在以西结书八章一节详细说明日期之后,大约有一年的时间。现在是主前五九一年的夏季,在那些被掳的人中,有几位长老再一次的来到这位先知面前,向 神求问。他们求问的性质,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这位先知说得非常清楚,无论如何, 神决不会提出答复(3和31节)。那些长老得到一些出乎他们意料的希望;他们求问得不到回答,却得到根据以色列的历史所作的冗长讨论。
以西结按照过去的历史,开始传讲 神的圣谕,那些听众很快就明白,这段历史与他们过去所熟悉的并不一样。‘事实’虽是一样,观点却是十分不同的。这个故事(其中摩西五经广泛的叙述已作彻底的浓缩)是从在埃及地开始, 神拣选以色列,将祂自己的名字向他们显明。祂应许要释放祂自己的百姓,脱离埃及为奴之家,带领他们进入丰美之地,就是‘流奶与蜜之地’。这个应许只附带一个简单的条件,那就是百姓要接受耶和华为他们的 神,完全脱离埃及拜偶像的宗教。
从概括的轮廓来说,直到这个时刻,一般人都很熟悉这个故事,但在第八节里面,出现一种新的转变。以色列人在埃及地,轻视 神大有恩典的呼召,不愿放弃他们虚假的宗教。这种美妙的出埃及的故事,已经出现一个乖戾的旋律──以色列人尚未离埃及!因此,这位先知想重新讲述,他们非常喜爱的故事,并作彻底的改编,藉以震撼那些长老的感官。这种改写的古代历史,实际上是根据过去的爱情故事而加以增减的,列在以下的几节经文中。然而在观察这段新的历史如何展开之前,对于那些听众来说,仔细思考这个圣谕所发生的影响,实在很有价值。
历史的意义时常是希伯来人宗教最本质的部分。从很久以前,一直到现在的这个世纪,出埃及的故事,一再为人所讲述。然而,任何历史性的回顾,不论是国家的历史或是个人的传记,都要加上人为的修改和润饰。这是一种自然的趋势。许多失败都被遗忘,得胜便被大书特书,直到最后,故事竟与原来的事实并无多大的关系。就以色列而论,有一个双重的历史,即因立约关系而成的历史, 神对于祂自己百姓良善的历史,和以色列人响应 神的历史。第一种历史是 神恩典的延续,第二种历史是继续不断的失败,但是在以色列人重讲的故事里,总有一种倾向一边,却忘记了另一边。回想好的事情,可以使人感到安慰;回想坏的事情,却使人觉得不大舒服。但是忘记人类失败的历史,实在危险,因为忘记造成一种症疾,最后必使 神美善的历史终止。
因此,先知以西结好像对记忆力,施行一个必要的手术。因为那些被掳的人,耗费许多时间,回忆荣耀的过去,的确非常危险;那样做绝对无法使他们意识到他们为何被掳。只有他们清楚看见他们历史上黑暗的一面时,才会使他们感觉羞愧,并且催逼他们采取悔改的行动。也只有藉着这种方法, 神美善的历史,才可以延续。
这真理对于那些被掳之人怎样真实,对于基督的教会和信基督的人,也是同样真实。记住得胜是从第一个复活节开始,一直延伸至今日,这是对的;但是除非我们也去回想教会失败的历史,否则我们将永远没有前途。正如那些被掳的人一样,我们将要得意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去回想过去的神迹奇事;但在未来的岁月中,要永远记住过去的失败。
对个人,正如对社团一样,必须清楚的回顾过去,除去浪漫的幻想。最近我遇见一个人,二十五年以前,我曾和他一同在军中服务。谈到过去那些奇妙的时光,都很高兴,但是我们只是自欺;那些日子其实都是悲惨的岁月。在信仰的生活中,我们可能都有同样的倾向;忘记过去的失败,我们并没有从失败中学到功课,为了将来丰满的装备,我们要再次回想它们。
失败与赦免的历史(二十8下-21上)
以西结传讲 神的谕旨,毫不留情的继续重述以色列人的历史。以色列人本当留在埃及地,但 神为祂自己名的缘故,终于拯救他们。祂赐给他们律法,叫他们遵行;并赐给他们安息日,叫他们休息,但是他们竟拒绝律法,再一次干犯安息日, 神打算将这个毫不感恩的难民团体,撇弃在旷野荒废之地,可是祂又宽容他们, 神将他们祖宗的失败,警戒一个新的时代,并将立约的条件说得特别清楚。然而这新生的一代,并不比上一代强,他们拒绝 神的诫命,并且不以安息日为圣;的确,他们比他们的先人更坏,因为他们从历史中所学习的失败,竟然结合到他们自己的罪恶中。
以西结向那些被掳长老所传的这个信息,变得更加有力。在埃及为奴仆不顺从 神;在旷野中飘泊不遵守祂的律法;至于在旷野中新生的一代,就是古时的应许已重新坚立的,却使 神失望!一般人听见这一段历史,绝不能对它毫无反应。首先的反应,必然是充满后见之明,并且想到,那些百姓该是何等的悖逆!难道他们从未得到教训吗?对于那些不太盲目和狂傲的人来说,第二个反应乃是要质问:我们与他们有甚么不同呢?我这一代也是过被掳的生活,并与应许之地隔绝,究竟与过去顽梗的一代,有甚么不一样呢?
以西结重新讲古代历史的用意,并不是学术性的,乃是属灵的。人类的历史有一种重演的特质,并有循环作用。不仅是命运的决定,从某方面来说,也不是自然的循环。历史的重演,只因历史是人类行为的故事,从一个世纪到另一个世纪,在道德和灵性方面,人类继续不断的表现同样的失败。很久以前的失败,即以西结所讲故事的内容,造成当时的情势,以西结和那些长老都因此作俘虏。可见当历史向前推进的时候,事实便更加清楚,现在绝对不能只谴责家族历史轮子的旋转,因着前一个时代的失败所推动。历史的车轮确因每一新时代,加深个别的动力。解释过去的事情,历史往往没有多大价值;历史的价值在于指示未来的方向。了解我们为甚么会落到今日的光景是一回事,知道我们应当怎样行,才能进入一个新的方向,并创造一种新的历史,乃是另外一回事。有时以西结好像是用冗长的篇幅,强迫灌输历史的教训,是因他们是那么刚硬,不愿去学习。他们只能用头脑去了解,但若要变成一种塑造未来的力量,那就太困难了。
一段恐怖的历史(二十21下-31)
这种恐怖的历史继续延伸;尽管已向新生的一代提出各种警戒,但有许多事情并未见好转。在旷野中任性的那一代,已被带领进入应许之地,但当他们还停留在旷野的时候,他们曾经受过警戒,这种罪恶的行为,将使他们飘流至从未到达之地!以西结说,选民被带领进入应许之地的唯一理由,乃是为 神名声的缘故;他们决不是应得的,也不是一种赏赐,甚至从开始,他们就不配得进入应许之地。
然后,接着而来的,就是不同寻常的一段,先知讲出 神的行为,说明 神任由祂的子民谨守不能使人存活的恶规。这恶规乃是使他们的儿女经火(25-26节,);它是迦南人所用的礼仪(例如王下三27),在以色列人的历史中,也有一些为人所熟知的例子(王下十六3;廿一6;廿三10)。在以西结所重述的历史中,最显著的,就是他用 神的诫命,直接鉴别这种邪恶的习俗。
以西结对于诫命的看法,一部分是按照 神的旨意来解释的;在神圣的旨意下,其中也不能没有一点奥秘。但在这一段经文里面,却更有 神隐含的奥秘。以西结暗示,有一条 神的诫命被以色列人解释为献儿子为燔祭。他可能是指出埃及记廿二章廿九节:‘你要将头生的儿子归给我。’按照上下文的意思,这节经文并不是命令要献儿子为祭,但是对于那些曲解的头脑来说,已经受到外邦宗教强有力的影响,这个诫命出现不同的解释。因此,一幅可怕的画像出现了,许多热诚崇拜者戏子为祭,他们在信仰方面欺骗自己,以为这是实践 神的律法。
如果说献子为祭还不够坏的话,那些移民当他们定居在流奶与蜜之地后,发展一些更污秽的习俗。当他们看见山冈、青翠树、和茂密的树林,他们不称赞新家园的美好;反而决定要建造一个庙坛,使他们虚假的信仰能维持得更为长久。他们在那里鴥祭,并焚烧馨香的祭牲(28节)。但是这等习俗更加激怒那位曾带领他们离开严酷、毫无盼望的旷野,进入这个可爱之地的 神。
当历史进一步展开时,某些属灵的见解便呈现在聚集求问先知的被掳长老面前:
(一)以色列人的历史,是一部任意妄为的记录;就某种意义而论,乃是一种意志争战的故事。 神为祂自己百姓所作的决定是良善的;他们要良善,但他们想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来达成这个目的,而与 神的旨意完全相反。所以他们决定要用自己的方法,得到拯救;他们为自己造成一种苦境,那些被掳的人都知道,它和流奶与蜜之地,该是何等的不同。 神的旨意总是为了人的好处,然而寻得那种好处,在于适当运用我们自己的意志。有了意志,并且加以运用,乃是人之常情;使自己的意志与 神的意志合一,才能发现人生的意义。以西结所述说扭曲的历史,充分提供证明,人类的意志并不容易与 神的意志合一。
(二)进一步看见人类心智的任性。以色列人在他们一生任性妄为的过程中,不但在献子为祭的实行中堕落,而且甚至将那种献祭视为神圣的律法。心智竟变成那么扭曲,以致没有了解真理和意义的能力;他们只能从上下文中,找出一些词语,作牵强附会的曲解,使之转向相反的意图。在这一方面来说,以色列人并非独一无二的。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一位基督徒历史学家描述回教徒在圣城被屠杀,竟表现出津津有味的样子:尸体在圣地各处堆积得很高,鲜血往阴沟里直流。这位基督徒历史学家在作结论时说,这是基督教历史中一个最奇妙的日子;他引用圣经,来证实他的看法。藉着 神的话,想使回教徒被屠杀得到‘辩正’,但是 神的慈爱竟被遗忘;而在那个可怕的日子里,信心已被割除。
在古代,以色列人的献子为祭,和耶路撒冷城中的大屠杀,是我们心态倾向的两个例子。我们盲目到完全无知的程度,以致我们把所作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可以凭着圣经证明为合理。但这绝不是引往生命的道路。以西结再度面向听众,并对他们讲话。和三十一节的话;‘我岂被你们所求问么?’互相平行, 神对那些长老说:‘我必不被你们求问,’这就是人类任性和顽梗的历史的高峰。
叛逆或施恩?(二十32-44)
历史的重述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但是这位先知向以色列长者所宣告的圣谕,尚未完结。他返回到初接近那些长老的问题,问他们要向 神提出的问题;他没有明白的指出问题,可是他的确清楚的指示,在那些长老脑海中所存更深一层,和难以言宣的思想。他们真正需要的,正像世界上所有人一样,需要有他们自己适合的崇拜地方(32节);他们不能在几百英哩之外的耶路撒冷的圣殿中敬拜 神,所以他们在被掳之地,需要一个崇拜的地方。要想得到这么一个正式崇拜的地方,必然违反 神的律法;但是那种律法,无法达到他们的愿望!因此,那些被掳、与他们的家乡和圣殿已经隔绝的长老,由于他们无力作合宜的敬拜,致使他们的分离感更加恶化。
这位先知所作的回应,分为两部分。第一,他豫料将来必有一个结束性的审判,乃是作洁净和预备的工作(33-39节)。第二,他豫料选民必要回归应许之地,恢复与 神之间的关系(40-44节)。后面的一段经文,常被解释为被掳的后期,就是在主前五八七年耶路撒冷被毁之后,但是这件事情无法确定。这位先知是那么确信灾祸即将来临,致使他的心智渗透远方,和更长久的未来。
这位先知豫料旷野中的经验,按照道理来说,并不是一个愉快的经验;那是一个为人所知 神的烈怒和审判时期。但是经验不是积极的,目的才是积极的;这是一个中间阶段,造成属灵的真空地带,准备最后恢复应许之地。在应许之地,合宜的敬拜 神,必须由圣洁的百姓来实施。信仰将要再一次的开花,最后 神的慈爱和忍耐一定会达成他们的目标。当以西结看见未来异象的时候,使那些长老明白,在遥远的未来,将要发生何事,同时他也回答他们没有提出的问题。在外国的巴比伦的土地上,不可建造坛或殿,将来有一天,必在一个适当的地方,再度举行合宜的敬拜。
因此以西结向那些长老传讲两个相当重要的原则,(不论那些长老有甚么缺点)他们在那些被掳之人的社群中,必须处理现实的问题。
(一)具有危险性的妥协。任何人都可以了解,他们为何认为,在提勒亚毕若有一个圣殿,对于民心必然大有益处。但是长远来看,这将是一种灾祸。因为妥协不能增加希望,到头来希望将要破灭。如果他们在巴比伦境内,对于许多事情太习惯了,被掳的感觉必定减少;他们在外国的土地上,就不再像是被掳的人,乃是在一个新的国家内作移民。
对于所有与 神隔绝的人来说,对于孤单问题的解决方法,并不是去适应隔离的环境,或距离遥远的感觉;虽然那样可以除去隔离感。所有不舒适,所有的隔离感,必须予以保留,因为只有与 神之间的关系得到完全的恢复,然后才可以寻得一个解决的方法。
(二)要有一些盼望的成分。以西结对于他的朋友,很少说安慰的话,他向他们所重述的历史,并没有多大盼望。但是如果真正没有盼望,到了最后,一个民族定必灭亡。因此以西结给他们一种盼望;只是盼望的实现,乃在遥远的未来,远超过那些听众的有生之年所能见。然而那些遥远的一线盼望,却提供人生的目标,提供一个远景。这种盼望虽不那么多,却非常值得保守,因为这种盼望赐给人一种见解, 神的烈怒只是暂时性的,不论以色列人如何悖逆,最后 神的施恩,必为所有的百姓所知晓。因为被掳和审判的各种经验,都可以发现一种增强的盼望,在 神最后所说的话语中,总是一种恩典。
南方的刀(二十45-廿一7)
以西结再一次把比喻,转向他本国的百姓,传讲审判将临的神圣信息。他宣告审判的预言攻击南方,尤其是‘田野的树林’,说,有一种火必要燃起,烧灭路上的一切树,所有的树都必烧焦,青的和枯干的无一幸免。没有甚么东西,可以熄灭南方树林中的火,甚至那些惊恐旁观的人,也必被火焰烧焦,所有看见这场毁灭性大火的人,都必知道火源非常明显;点燃这次大火的,乃是 神!
当以西结宣讲这个比喻的时候,他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清楚,只是那些听众,并不了解其中的意义。他们发怨言说,这位先知是‘说比喻的’。他们虽然不是具有特殊观察力的听众,这个比喻却无不带着奥秘。讲论纳吉(Negeb)树林中的野火,是疯狂的;很多人都知道,纳吉是在犹大的南方,为一大片广阔无树的土地。纳吉树林中发生大火,实在是不可能的,正如一场大风沙不可能临到‘黑林’(德国西南部的森林地区)一样。因此,以西结凭着 神的许可,开始解释这个比喻。
这个比喻所讲论的,乃是耶路撒冷;纳吉这个名字,只是指南方(由巴比伦经犹大的那条道路,到达耶路撒冷,再从北方通往南方)。树林中的大火,乃是耶和华报复的刀,已经拔出,在审判中要攻击南方的城市。当树林中发生大火的时候,一切青树和枯树都必烧毁。所以在耶路撒冷的审判中,义人和恶人也都要消灭。城中的罪恶好像夏天干燥的树林,星星之火即可引发骇人听闻的大破坏。
这个比喻和解释,进一步说明这位先知多愁善感的性情,和他那种错综复杂的先知使命。
(一)以西结非常关切他本国的同胞,是否了解 神的信息。 神命令他去宣告一个比喻,所以他立即采取行动,迅速的传讲,只是他本国的同胞无法了解。因此他得到准许之后,就去解释比喻的意义。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已经完成他讲述比喻的职责,但是他还有更深一层的使命,就是叫他本国的同胞完全了解。因此他又向前迈进一步,开始走第二哩。
神的托付,其中含有责任的完成。但是紧紧抓住更深一层内涵不放的人,必不满足于责任。只要能帮助百姓了解 神的旨意,不论如何努力都不会过分的。
(二)这位先知的事奉工作,不仅要求他去走第二哩路,而且迫使他筋疲力竭,在情绪方面敲起丧钟。以西结的使命令人心碎;他从不说愉快的话语,而他忠心地工作只带来悲伤和叹息。在以西结所传的信息中,他公然的悲伤,有一部分是可以看见的;但那并不是戏剧性的,只用操作表演,内心却不悲伤。他知道他所宣告的信息,就是毁坏必要应验,而且为此深感悲伤,好像亲眼看见一样。以西结的经历,也正是 神许多仆人的经历。因为没有任何圣工,是冷淡而不动感情的。使命本身即带来悲伤和发出叹息,必使一个人看见世人的需要,时常感觉失望,无法将它处理妥当。
磨快的刀(廿一8-17)
刀是廿一章的重要主题;将各种不同的预言,因为它们有共同的主题‘刀’,搜集在这一章里面,并在不同的时间传讲,这是可能的。在前面几节里中,这位先知曾经说到审判的刀将临到,攻击圣城的居民。在下面的几节经文中内,他提到巴比伦王的刀(18节)和拔出来的刀,攻击亚扪人(28节)。但在这段简短的经文里,可以看出编辑所做的润饰工夫;就全体而论,形成本章的焦点。其中所强调的,并不在于刀将扮演的审判,也不在于将刀紧紧握在手中的人;此处所说刀的本身,便呈现出生命和力量。其目的是使人注意审判的工具,并不是审判本身,因此使整章具有连贯性。
这一段简短经文的细节,要作确切的解释,实非易事;所存留下来的原文,可能不是完整的形式。但有许多话语和动作与刀有关,按照这几节经文的意义而论,这可能是一个用行动扮演的预言。第一,先有一首‘刀歌’(9-10节可能是其中经节的一部分)。其次,还有几种动作;就是实际的将刀磨快和擦亮(11节),哀号(12节),拍掌(14节),并且拿着刀,表演各种戏剧性的动作(12,14,16节)。
以西结已经向他本国的百姓,显示土地用行动表演的能力,特别富有戏剧性,具有预言性的内容,现在地更向前迈进一步。他利用一种‘刀舞’(究竟是希伯来人或是巴比伦人的刀舞?无法确知),带着吟唱的字句,和刀光横扫的行动等,去说明刀剑破坏的力量,表明这是 神审判的工具。这种形像化的手法非常有力,紧紧扣住人的视力和听力。起初是追忆古时以色列人所相信的,主耶和华为战士(参阅出十五3,诗廿四8);就古时敬拜的语言说,耶和华是为以色列人争战的;这里祂的刀已经拔出,要在审判中攻击以色列人。
本章的信息,虽是我们非常熟悉审判将临的主题,但在这里,在本质上有两个特殊的方面,十分有力。
(一)只读这些话语,简直无法表达出,紧紧抓住那些被掳听众视听的力量。他们看见这位不严肃说预言的传道人;以西结在他们面前跳舞,好像一个疯狂的苦修曾一样,高唱好战的词语,刀光左右闪烁,表演刀舞的礼仪。任何人必然想象,也许是苏格兰的一位圣职人员,紧紧握着高地舞所用的两把刀;为提高表演所发生的影响,使两把刀围绕着他的头旋转。或是像从前美国西部的一位牧师一样,指头挂着六支枪,然后宣告 神的话。这种表演一定会令人激动,可是这位先知的本性,并不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他只是利用各种方法,吸引人的注意。他的信息一定被人听从;而且未来全倚靠它。假如他以怪异的行为传讲信息,他必使自己成为取笑的对象,他深知,他已将信息的精义传扬出去。
(二)以西结第二次表演刀舞的戏剧范围,是他倒转希伯来人所熟悉的比喻,藉以加强他的观点。他本国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耶和华是战士;但那种说法总是意味着耶和华必为祂的选民争战,攻击以色列的仇敌。现在他们觉悟,这位战士的烈怒已经反转过来,攻击他们。根据过去的经验,他们知道这位战士是无敌的,所以他们有理由惧怕。
然而,我们必须当心古时的形像,它固然可以使我们得到舒适,但因为我们的行为邪恶和拒绝 神,我们可能将使人得到安慰的形像变为可怕的幽灵。我们也许一再的歌唱,那首古老的‘ 神进行曲’(Battle Hymn of the Republic普天颂赞修订本三○二首第一节),思想诗中所含真正的意义,那是基督徒的一首盼望之歌。
我的眼已经看见,主降临的大荣光,
祂在踏尽含忿怒的一切不良葡萄种,
祂已抽出祂的怒剑发出雷电声隆隆,
我们若留心倾听以西结所说的预言,必然晓得 神‘可怕的快刀’,并不总是希望的基础。以西结叫我们先察验内心,然后悔改归向 神,并且寻求赦免。
巴比伦王的刀(廿一18-27)
这是第三次关于刀的预言,同样难以详细解释;几乎可以确定,这与当时的政治和军事形势有关。主前五八九年间,土地面积狭小的犹大国,与亚扪订立联盟条约;他们希望藉着联合,设法抵挡巴比伦帝国的威胁。对于那些被掳的人来说,这个新联盟的消息,必为他们造成一种希望的感觉,使他们对当时实际的政治和军事形势无法清楚的了解。以西结所说的预言,是向那些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说的,指出他们再度培育虚幻的盼望。
这段经文难解,事实上是因为这位先知又将动作与言语结合在一起;而对于扮演预言的叙述是那么精简,所以在结构方面不易改变,因为所有动作和言语的解释,都有非常紧密的关系。
这位先知奉命去‘定出两条路’(19节);他作这件事情,可以藉着画在一块砖上(正如从前所作的那样;参四1),或画在地上。事实上他是画出一条路的地图,一条单独引导离开巴比伦的路;这条单独的路,在一个Y形的交叉点上要分开,有一条路通往亚扪人的拉巴城(现今约但的安曼城),另外的一条路通往耶路撒冷,就是犹大的京城。巴比伦王站在两条路的交叉点,手中拿着拔的刀,试图决定要走的路。两条路的目的地,都写在路标上,绘制在以西结的图画中。直到这个时刻,这位先知的动作和晓谕,可能是描述当时的情形。耶路撒冷的居民,与那些被掳的百姓一样,都非常希望巴比伦王会选择那条通往亚扪的路。
这次预言的第二部分,是藉着继续绘画,或是只用言语传讲,无法确定。不论是那种情形之下,以西结的叙述都非常详尽,巴比伦王为要决定一条正确的路,他利用各种占卜的方法,这种事情(在古时的近东地区)在军事情报部,是非常重要的。将记号画在箭头上,装入箭袋中混合,然后抽出一支(如同抽筹一样),作为适当的选择,提供若干指示。那种将线画在被杀之羊的肝脏上,然后再仔细检查其中的指示(这是一种古代的‘科学’,和掌相的不一样)。藉着各种不同的方法,巴比伦王非常慎重的作出决定,在他看来,这就是众神明的意志。
记号是很清楚的;这位王要走的乃是通往耶路撒冷的那条路:那个不洁之城的居民,在绝望的时候,他们必定会说,这个巴比伦大敌,是被虚假的占卜所引导。但是他们所发的怨言,必然是徒劳无益,不论占卜的真假,巴比伦王决定,启程前往耶路撒冷。他的手上带着一把刀,对于耶路撒冷的居民来说,那是仇敌的刀;但是以西结非常明白,那也是耶和华的刀。因此耶路撒冷和其中的‘王’(25节;指西底家王),怀着惊恐的心情,等候将临的毁坏;这种事情的发生,并非历史上的不幸,乃是 神的审判,作为历史上的罪恶的报应。
这段经文实在不容易解释,就这个异教徒国王的‘虔诚’,与被掳之选民的盲目无知,先知作了一个显明的对比。
(一)这个异教徒巴比伦的王,从任何严格的观点而论,他并不是真正的虔诚,他的行为只是 神施行审判的一种工具。但就某种意义来说,他的‘虔诚’显示,他虽然是一个异教徒,然而根据他自己所信的宗教教导,他寻求神圣的意旨非常严谨。他那种小心翼翼的行动,虽为以色列的宗教所禁止,却是虔诚人的行为。因此以西结的预言发出,不只是对比,而且是讽刺。只要选民在信仰方面,有这位王一半的审慎,他们决不会陷入这么可怕的困境之中。在这方面来说,他们与现今的世代,并无多大的差异,有些人非常热烈的畅谈‘无神的共产党徒’等等,却不意识到他们自己里面的缺点。对那些光已显明而他们尚未行在光明中者,他们信仰甚至好像是盲目的,而这就成为他们遭受审判的根源。
(二)然而以西结对于他的朋友,和耶路撒冷居民心中所存的假盼望,也表示关切。他被迫做这种工作,并非不仁慈,只因他了解他的同胞都是真的盲目无知。在爱尔金(Elgin)大教堂里面,有一个墓碑上刻着:
此处躺下来的是我,马丁·爱尔金勃罗,
垂怜我魂,主 神!
若我是主 神,我将这样做;
但你是,马丁·爱尔金勃罗。
我不知道这位先贤是否为虔诚人,但是根据他的话语,可作一种臆测。假如他是 神,他就确知当怎样行。同样的道理,如果那些被掳的人站在 神的地位,他们就确知,当巴比伦王站在两条路的交叉点,沉思要走那一条路的时候,如同去引导他。他们必把他送往亚扪,这是人类自然的反应。然而那是一种盲目的行动。他们无法了解,一个异教徒的国王,竟能成为 神施行审判的一种工具,完全因他们还不了解,他们自己罪恶的本质,和招致审判的原因。
因此,这位先知为他同胞所定的目标,永远都是适当的。他设法袪除他们的盲目无知,不论是藉着一位虔诚的异教徒,或是藉着打破他们的假盼望,这种假盼望藉着道德上的瞎眼而增强。称义之路的选择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大的盼望,倘若他们的无知,竟到达这种程度,以致无法阅读路标上的文字。以西结宣告 神的话,对于他本国的百姓来说,如同一个路标一样。
攻击亚扪人的刀(廿一28-32)
这几节经文,将与刀有关的圣言作一结束。虽然这些话是指亚扪人说的,与前段经文所论到的事情,在时间方面似乎十分不同,故实在很难解释。前面一段经文说,亚扪人可以避免的灾祸,将临到耶路撒冷;然而现在却预言亚扪人要受到审判。基于这种原因,这一段经文可能是以西结在稍后的时间所讲的,不然就是他的门徒增补的,为要将这个消息,传给以后的读者。
这位先知奉命去说预言,但是这次他说的话,不是指向选民,乃是论到他们的邻国和盟邦,就是亚扪人。他看见一把审判的刀,为行杀戮已经拔出,他们的罪恶与犹大的情形一样,所以他们交账的时间即将来临。在廿九节里面也有一个暗示,亚扪人有一部分的罪恶,是在于他们的误解、轻信以色列人的谎诈和虚假的异象,并公开宣布一个满有盼望的前途。后来的读者对于本章所论之刀,必然相当清楚,犹大虽先受到巴比伦王的刑罚,她那邪恶的盟邦亚扪也必不能逃脱;只是刑罚的时间稍为迟延而已。最后的几节经文(30-32节)极不容易了解。很可能,藉着描述对于刀本身,就是巴比伦王和他军队所施的刑罚,他们使这个审判的预言,得到一个完全圆满的结论。刀是 神施行杀戮的工具,当审判工作完成的时候,刀也必被毁坏。
以西结(或是他的门徒)传讲审判圣谕的时候,很少用安慰的方法,但审判的内容,在另外的一个时代,或另外的一个地方,却是一种喜乐的泉源。总之,这一段圣经宣告 神在个人和国家中的主权。祂的主权的执行,不根据自己的偏爱,乃是依照公平的原则。如果 神的子民犯罪,祂必向他们施行审判,甚至利用一个异教的民族,来达成这个目的。但那位执行者,也必被传唤,为他自己所犯的罪恶,接受判决。
许多世纪以前,当希伯来人在埃及地受欺压为奴仆时, 神审判的主权和能力,乃是喜乐的泉源;由于那种大能,祂曾使他们出埃及得自由。但在他们不知感恩的经历中,选民已经忘记他们凭着公义而活,或者为他们行为的后果负责。在这些经历中,并不是 神改变了,慈爱的微笑已变为忌恨的皱眉。 神仍然是一样;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只是祂的百姓已经改娈:地们竟弃绝救赎他们的那一位,并且加入以前迫害他们之人的行列。
神的恩惠绝对不能保证,永远都有光普照的日子和无忧无虑的人生。 神的子民体验祂的恩惠,只有在他们与祂之间,维持正常的关系的时候。所以一切遭受 神主权审判的人,也都是如此。在另一个时代和另一个地方,那种主权可能成为盼望的泉源;但当与 神之间的关系一旦消失时,那同一的主权所提供的,不再是欢欣喜乐的事情即将发生,正如在巴比伦境内, 神藉着一位被掳的先知,所宣告毁灭的预言那样。──《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