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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东方海上明珠

出死入生 by 吴先生

二、东方海上明珠

耶和华阿!求你拯救我脱离恶人的手,保护我脱离**的人。(诗篇一四O篇一节)

罗慕洛是不是因我历年致力反日活动,认为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自从一九三一年日军火烧东北沈阳北大营、进攻松沪,以迄华北芦沟桥事件发生、中日战争延续。这些年来,我们的报纸始终反对侵略,主张抗战。我与一班朋友策划反日组织,展开抵制日货运动。马尼拉中国人历次举行反日群众大会,我每是其中一位演讲员。菲律宾首都各大报,包括罗慕洛主持的《前驱报》,叫我做“奋战记者”。

在对日抵制运动之前,菲律宾新闻界早就看我是一个敢拼命的报人。我曾为救护一个被虐待的婢女,和她的主人打了一场很长的官司,以毁谤罪,被高级法庭判处徒刑两个月。最后幸得大理院支持我的立场,取消控案。全菲报界为争取新闻自由的胜利,热烈庆祝,轰动一时。正当抵制运动达到巅峰,我又面对一场新官司,日本总领事馆对我提出诉讼,指控我所写文章侮辱他们。当时市检察处为维护新闻自由也把控案取消。如今日军攻进菲律宾来,日方无疑地已把我列入必须清算的黑名单。

几天后,罗慕洛离开他的报馆,参加美远东军去了。

日本战船八十艘在北吕宋凌牙鄢海湾被发现的官方消息发表后,接着是“麦克阿瑟亲赴战地”的宣布。美远东统帅把总部移往巴丹半岛,距马尼拉西南七十七公里。马尼拉正式公知为不设防城市。

小百姓不晓得珍珠港美海军损失的惨重,还期望美国援军迅速到来。大家估量战局,不是在几天之内,而是在几小时之内,便可扭转过来。

对我妻来说。战争带来的剧变,诚非意想所及。日军一旦攻进来,对我本身,甚至我们一家的打击,可能特别严重。“为什么平安的家庭要受战争破坏呢?”她在忧惶中这样祷告求问。我妻蔡德美出自一个远在西班牙治菲时代成为菲籍的家庭,她的曾祖父描连洛・米拉实戈(蔡浅)是十九世纪末叶至二十世纪初期一位很成功的商人。我妻幼时在马尼拉圣公会幼稚园就学,后入中央书院,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我们初恋时,她劝我陪她到礼拜堂听道,我不久依她的建议,受洗归主。

从传统上说,我出自第三代奉佛家庭。从教育上说,我自幼学习儒家理论。从职业上说,我是一个倾向自由思想的报人。感谢上帝怜悯,借着我妻的鼓励,使我在信仰上接受主耶稣基督的救恩。可是要到经历苦难磨炼,才深深领悟重生的意义。

我们于一九三二年结婚,五个孩子先后出世;一向蒙恩。过着美满的家庭生活。菲律宾地方平靖,马尼拉本是一个安宁的城市,我妻当然不曾有应付战争祸患的准备。此时难免震惊起来。

菲律宾民族英雄黎刹形容菲律宾为东方海上明珠。菲律宾群岛处于亚洲大陆五百公里外边缘东南端,拥有大小岛屿七千个。由北至南一千二百公里,由西至东六百公里;分为三大区域,即吕宋、美西耶和棉兰老。北界巴士海峡,南至西里伯海,西至中国海,东至太平洋,其中一部分称为菲律宾海。最大而且人口最多的为北部的吕宋岛。群山嶙峋,平原肥沃。菲律宾的首府马尼拉,耸出海湾,距西拉玛丽一带大山不远,为吕宋岛的重心,也为航业交通活动的重镇。

菲律宾群岛不但是太平洋贸易的一个天然中心,而且把东南亚的险要,在美国统治下,是日本南侵爪哇(印尼)与澳洲的障碍。

菲律宾人发源马来,由于通商往还,在血统上与文化上,受其他民族强烈影响,尤其是中国人、印度人与西班牙人。早在唐宋时代,中国南部商人便到了菲律宾,与当地人民联姻共处,和菲律宾人打成一片。一大部分菲律宾人,包括十九世纪末叶被西班牙统治阶级处决的民族英雄黎刹博士,都有中国人的血统关系。

欧西向东方开展时代,麦哲伦于一五二一年在菲律宾南部登陆,开西班牙对菲律宾四百年的统治,也使菲律宾成为亚洲唯一信奉基督的国家。直到一八九八年美西之战,菲律宾才由美国统治。美西战时,菲律宾人曾举起独立旗帜,其后遵从巴黎条约,接受美治。

美国管理菲律宾半个世纪,开始了一个新时代。兴办教育、商业、交通、公共行政,尤其是政治上提倡民主自由思想,菲律宾一时被视为显扬民主政治的东方橱窗。这个时期,菲律宾在奎松与西照奥斯敏纳领导下,开始争取独立,获得美国同意,于一九三六年成立自治政府,实行内政自主,由奎松任总统,奥斯敏纳任副总统,麦克阿瑟将军任军事顾问。这是独立的前奏。一般人民对国家前途的热望,此时被日军从北部来的进攻粉碎了。

我与罗慕洛谈话后,转去探望另一位同业,美国人所办的《马尼拉公报》主笔俞维・孟立。我们都认为马尼拉几日间即将失守,也相信圣诞前夕美总统罗斯福广播诺言,必能实践。罗斯福说:“有力支援已在途中,菲律宾定将救回。”在救回之前,当然不免有一段悲苦时期。

“坐在家里,不要乱动。”俞维这样劝我。“这段时期不会太久。”他接着说。

俞维以为敌人将象他一样天真,尊重国际公法:纵使马尼拉被占领,敌人仍会允许我们生存,等候美军回来。

留在家里,坐持敌人到临,等于坐待宰割。我对俞维的劝告,看不出有什么希望。

我在十二月二十九日宣布我们的报纸――《新闽日报》停版,解散全体职工,以沉痛的心情把我们报馆工厂关闭,向全体同工同事辞别。我请他们各找出路。他们越不同我有牵连,他们越是安全。

“美军一定回来,我们也一定回来。”我的老同事未申治・黎飞洛和我分离时,紧握着我的手这样说。

第二天深夜,家里的电话铃响起来,是另一位同事寅礼士道・黎罗沙溜(战后任纪事报主笔)的紧急报告。“仙答洛失陷了!”他叫着。仙答洛是离马尼拉差不多四十五公里的一个重要市镇,是马尼拉东南方的门户。“赶快把报馆一切文件记录毁灭。你要尽快逃命!”难得这位同事在紧急关头还挂念我和报馆其他人员的安全。

我唯有离开马尼拉出走,而且不要留什么记录痕迹,以免拖累报馆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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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东方海上明珠耶和华阿!求你拯救我脱离恶人的手,保护我脱离**的人。(诗篇一四O篇一节)罗慕洛是不是因我历年致力反日活动,认为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自从一九三一年日军火烧东北沈阳北大营、进攻松沪,以迄华北芦沟桥事件发生、中日战争延续。这些年来,我们的报纸始终反对侵略,主张抗战。我与一班朋友策划反日组织,展开抵制日货运动。马尼拉中国人历次举行反日群众大会,我每是其中一位演讲员。菲律宾首都各大报,包括罗慕洛主持的《前驱报》,叫我做“奋战记者”。在对日抵制运动之前,菲律宾新闻界早就看我是一个敢拼命的报人。我曾为救护一个被虐待的婢女,和她的主人打了一场很长的官司,以毁谤罪,被高级法庭判处徒刑两个月。最后幸得大理院支持我的立场,取消控案。全菲报界为争取新闻自由的胜利,热烈庆祝,轰动一时。正当抵制运动达到巅峰,我又面对一场新官司,日本总领事馆对我提出诉讼,指控我所写文章侮辱他们。当时市检察处为维护新闻自由也把控案取消。如今日军攻进菲律宾来,日方无疑地已把我列入必须清算的黑名单。几天后,罗慕洛离开他的报馆,参加美远东军去了。日本战船八十艘在北吕宋凌牙鄢海湾被发现的官方消息发表后,接着是“麦克阿瑟亲赴
战地”的宣布。美远东统帅把总部移往巴丹半岛,距马尼拉西南七十七公里。马尼拉正式公知为不设防城市。小百姓不晓得珍珠港美海军损失的惨重,还期望美国援军迅速到来。大家估量战局,不是在几天之内,而是在几小时之内,便可扭转过来。对我妻来说。战争带来的剧变,诚非意想所及。日军一旦攻进来,对我本身,甚至我们一家的打击,可能特别严重。“为什么平安的家庭要受战争破坏呢?”她在忧惶中这样祷告求问。我妻蔡德美出自一个远在西班牙治菲时代成为菲籍的家庭,她的曾祖父描连洛・米拉实戈(蔡浅)是十九世纪末叶至二十世纪初期一位很成功的商人。我妻幼时在马尼拉圣公会幼稚园就学,后入中央书院,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我们初恋时,她劝我陪她到礼拜堂听道,我不久依她的建议,受洗归主。从传统上说,我出自第三代奉佛家庭。从教育上说,我自幼学习儒家理论。从职业上说,我是一个倾向自由思想的报人。感谢上帝怜悯,借着我妻的鼓励,使我在信仰上接受主耶稣基督的救恩。可是要到经历苦难磨炼,才深深领悟重生的意义。我们于一九三二年结婚,五个孩子先后出世;一向蒙恩。过着美满的家庭生活。菲律宾地方平靖,马尼拉本是一个安宁的城市,我妻当然不曾有应付战争祸患的准
备。此时难免震惊起来。菲律宾民族英雄黎刹形容菲律宾为东方海上明珠。菲律宾群岛处于亚洲大陆五百公里外边缘东南端,拥有大小岛屿七千个。由北至南一千二百公里,由西至东六百公里;分为三大区域,即吕宋、美西耶和棉兰老。北界巴士海峡,南至西里伯海,西至中国海,东至太平洋,其中一部分称为菲律宾海。最大而且人口最多的为北部的吕宋岛。群山嶙峋,平原肥沃。菲律宾的首府马尼拉,耸出海湾,距西拉玛丽一带大山不远,为吕宋岛的重心,也为航业交通活动的重镇。菲律宾群岛不但是太平洋贸易的一个天然中心,而且把东南亚的险要,在美国统治下,是日本南侵爪哇(印尼)与澳洲的障碍。菲律宾人发源马来,由于通商往还,在血统上与文化上,受其他民族强烈影响,尤其是中国人、印度人与西班牙人。早在唐宋时代,中国南部商人便到了菲律宾,与当地人民联姻共处,和菲律宾人打成一片。一大部分菲律宾人,包括十九世纪末叶被西班牙统治阶级处决的民族英雄黎刹博士,都有中国人的血统关系。欧西向东方开展时代,麦哲伦于一五二一年在菲律宾南部登陆,开西班牙对菲律宾四百年的统治,也使菲律宾成为亚洲唯一信奉基督的国家。直到一八九八年美西之战,菲律宾才由美国统治。美西战时,
菲律宾人曾举起独立旗帜,其后遵从巴黎条约,接受美治。美国管理菲律宾半个世纪,开始了一个新时代。兴办教育、商业、交通、公共行政,尤其是政治上提倡民主自由思想,菲律宾一时被视为显扬民主政治的东方橱窗。这个时期,菲律宾在奎松与西照奥斯敏纳领导下,开始争取独立,获得美国同意,于一九三六年成立自治政府,实行内政自主,由奎松任总统,奥斯敏纳任副总统,麦克阿瑟将军任军事顾问。这是独立的前奏。一般人民对国家前途的热望,此时被日军从北部来的进攻粉碎了。我与罗慕洛谈话后,转去探望另一位同业,美国人所办的《马尼拉公报》主笔俞维・孟立。我们都认为马尼拉几日间即将失守,也相信圣诞前夕美总统罗斯福广播诺言,必能实践。罗斯福说:“有力支援已在途中,菲律宾定将救回。”在救回之前,当然不免有一段悲苦时期。“坐在家里,不要乱动。”俞维这样劝我。“这段时期不会太久。”他接着说。俞维以为敌人将象他一样天真,尊重国际公法:纵使马尼拉被占领,敌人仍会允许我们生存,等候美军回来。留在家里,坐持敌人到临,等于坐待宰割。我对俞维的劝告,看不出有什么希望。我在十二月二十九日宣布我们的报纸――《新闽日报》停版,解散全体职工,以沉痛的心情把
我们报馆工厂关闭,向全体同工同事辞别。我请他们各找出路。他们越不同我有牵连,他们越是安全。“美军一定回来,我们也一定回来。”我的老同事未申治・黎飞洛和我分离时,紧握着我的手这样说。第二天深夜,家里的电话铃响起来,是另一位同事寅礼士道・黎罗沙溜(战后任纪事报主笔)的紧急报告。“仙答洛失陷了!”他叫着。仙答洛是离马尼拉差不多四十五公里的一个重要市镇,是马尼拉东南方的门户。“赶快把报馆一切文件记录毁灭。你要尽快逃命!”难得这位同事在紧急关头还挂念我和报馆其他人员的安全。我唯有离开马尼拉出走,而且不要留什么记录痕迹,以免拖累报馆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