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

使徒说，「所以，你们要记住这件事。」——接下去他从第十节一直到第二十节，都在讨论所有基督徒都要面对的紧急大事。那就是争战，它是每一个生在世上的人都无法避免的。我们已概括地介绍过它，并将这段话分成两个主要的部分。我们也看过使徒如何向以弗所人，其实也包括我们，强调这教训，因为要打胜这场仗，显然这是惟一的方法。基督徒的信仰是独一无二的，它宣称福音是惟一的救法，惟一从神来的真理。它不单单是独一的方法，并且它不需要任何外来的帮助。它不需要添加一点佛教思想，或回教思想，或儒家思想，或任何一种「思想」。它本身就是道路，它是绝对完全的。因此使徒勉励基督徒，不仅要思考它，并且要弄明白，而最重要的是付诸实行。

    现在我们来看使徒解释为什么他要用最紧急的语气向他们强调这件事。这是保罗最突出的特色，他不仅作一番论述，他也替自己的论述提供理由。我们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因为「我们争战」。这是基督徒信仰最荣耀的一面。你无法靠着论理、理性进入，然而一旦你相信了，就会发现这信仰是世界上最合理的东西，它充满了解释，使人恍然大悟。基督徒的信仰与其它异端不同，它不是教导你毫不思考地去相信，也没有告诉你去呆板地重复念诵某些话，而且再三重复，毫不考虑这话是否对，也不考虑你的感觉。不!这不是我们的信仰。基督徒的信仰总是能提出理由、解释。此处保罗向我们解释，为什么他勉励我们「要靠着主，倚赖祂的大能大力」，以及「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我们需要全副军装；他特别在第十一，十二节解释原因。

    这几节经文是一段最惊人、最突出的论述。或许有人会感到惊奇，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思考这主题，你也许会说，「处于现今世界里，面临这一切景况，难道我们真要花时间去思想圣经所说关于魔鬼、执政掌权者的那番话吗?」你若有这种感觉，我敢说你不但不实际，而且没有真正认清目前世界的光景。没有什么比现在我们要探讨的事更实际的了；世界上没有别的事比明白保罗这里的劝勉更紧急了。

    我不必提任何国家，政党，政治家，或社会机构的名字，但我敢宣称，我们接下去要讨论的，远比任何有关国际关系的谈论，更切合现今世代的实况。我知道这样说无疑是很大胆，但是你若相信圣经，就知此言不虚。请记住，我们正在探讨现今世界局势的起因，因此我可以说，这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让我举一个常用的例子。我觉得现代思想家不断失败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无法分辨疾病本身和疾病症状之间的差异。一种疾病可能产生许多症状。随便举一例子。流行性感冒可以引起肺炎。主要的病是在你的肺里，可是你会发现你有许多其它病症。你会头痛，感觉脸发热，全身酸痛，甚至可能出冷汗等等。疾病的症状为数繁多，如果只花时间在究察症状上，那是很危险的。你可以用很多方法对付头痛，譬如吃颗阿司匹林，会暂时觉得好一点。于是你一项一项对付症状。你会发现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你要不断地应付新产生的症状。然而疾病本身才是真正需要对付的。

    现今世界最大的麻烦是什么?各地的政治家、社会领袖每天忙着开会，争辩；谈判破裂了，就再开下一个会。问题无非是他们不明白疾病的本质，他们从未找出病因。更可悲的是，基督教会拥有解决时弊的惟一药方，她却花大半时间和政治家一样去高谈阔论。教会这样作，当然是为了要给世人一个印象；基督的信息与整个世代有密切关系。要让人们相信她与社会的关系，就必须学政客们使用那些属世的、现代的用语。这实在可悲!只追察病症，却未认识疾病的本质!

基督教会的职责在于追溯疾病的起因。这是惟一的方法。由于我们现在研讨的经文，对世界的光景有独一、真实的了解，也提供了相应之道，我可以宣称，这是我们今日这混乱社会最迫切需要的信息。稍后我将指出，这信息很自然地会受到世人的嘲笑和轻看。因此我们接下去要仔细思考这段信息。

首先，使徒保罗将我们引向这个冲突的事实。请注意他的用辞。「我们摔跤(争战)。」这里的「摔跤」一词给解经家带来不少困惑。使徒一开头就说，「我们摔跤。」可是他后来一直在描述「军装」，所用的词句似乎与「摔跤」毫无关连。他描述军装的细节时，似乎脑中想到的是两支交战的军队，刀光剑影，火箭四射。这中间确有一些令人困惑之处。我们很难明白为什么使徒一开始就用「摔跤」一词——他在所有的书信中也仅仅用过这一次。显然的，我们可以这样解释：他要迫切地指出这场争战的本质。我们看见的是两股庞大的势力互相对峙，但是我们必须知道，这是一件个人的事。摔跤的气氛很自然让我们想到这一点——两个人互相扭打厮杀。所以我们必须记住两件事；我们都参与这场在我们四周、在我们里面进行的属灵大战，但同时我们也是以个人的身份参加，每个人都不例外。我们不仅以参战者的身份和其它战士一同观察这争战，并且也以个人的身份观看。我相信保罗用「我们摔跤」的词句，是为了显明这方面的真理。

    他也用了其它的辞：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好在磨难的日子「抵挡」仇敌，并且成就了一切，还能「站立得住」。他用这些辞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突显出这场争战的可怕本质。我们基督徒在这场激烈的争战中摔跤，挣扎，抵挡仇敌。第一件当作的事就是击退仇敌，你必须一直这样作，因为他会一直与你为敌。即使你暂时获胜，也不可说，「大功告成了!现在我可以松弛一下，去渡渡假!」不!「成就了一切，还能站立得住。」意思是，这是一场残酷的战争，正如传道书听说，「这场争战，无人能免。」只要我们仍活在今生，活在这世上，就必须意识到这事实：我们是置身于一场争战、挣扎和冲突中。

    显然我们需要强调这事实，因为有很多人不明白。你若不知道自己正置身于一场争战中，那么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就被击败了。你会被魔鬼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任何人若对属灵的争战浑然不觉，他就处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地位。诚然，我们四周仍存在着各样的异端，他们的论调是，你总是会有办法脱身的。他们说，「是啊!你难免会遭遇难处，但只要你作这作那，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这是基督教科学派的教训。没有冲突，没有疾病、痛苦这一类的事存在。他们说，这些事根本不存在，你必须不断这样告诉自己，说服自己，这样你就会感觉快乐。但这种说法无疑是逃避现实，背弃真理，自欺欺人的。所有异端或多或少都会这样说。他们要给你一种印象；你可以放心，轻松下来，根本没有什么冲突、争战；可是使徒却说，「我们摔跤。」你必须「抵挡」，有一个仇敌总是在攻击你，即使你暂时获胜，「站立得住」，也要小心，继续保持优势，严阵以待。换句话说，这世上最难的是站立得住，因为仇敌一直在威胁你，要将你击败。生命中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站立得住。这是保罗的说法，不是我的。他重复这句话，好叫我们体会自己是置身于一场激烈的争战中。

    接下去我们要看，保罗对于这场争战的本质说了些什么。此处他也是先从消极面着手，这点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我们巳来到事情最基本的部分，我愿意提出圣经从头至尾一个非常突出的特质。这是圣经特有的。我们不能将圣经与其它书并列，因为它不仅在细节上异于别的书，它整个的观点也非比寻常。它基本上是特殊的，是一本「特别的」书。单这一点已使它与人类各式各样的教训截然不同。看看它的洞察力多么深邃!看看它的知识多么辽阔!这就是它所以卓然立于其它书之上的原因，证明它是从神来的书。它挖掘到最深邃、最根本的部分；而经上的话也没有一点是表面的，油腔滑调的，轻忽散漫的。这真是从神来的启示。

    我提出这些，只因我认为，现今我们在这世上所能把握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本「生命之书」；它是生活的指南针，可以给我们真知识。只有基督徒能了解这世界，因为他接受了从神而来的信息。进一步而言，我们若承认这信息，并接受它，就证明我们的信心是真的。让我提出一个问题：你的思想中是否包括了这些句子——「就能抵挡魔鬼的诡计」「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争战」?它们是否常常出现在你的思维中，成为你基督徒哲学的一部分?你观看今天的世界，是否能立刻说，「这就是答案」呢?你常有这般的想法吗?如果不是，你的基督徒信仰就有所欠缺。以弗所书第六章第十至十三节是基督徒信仰极重要的一部分。

    使徒怎么说呢?先从消极面开始——「我们并不是与属肉体和血气的争战(注：和合本圣经没有『肉体』二字)。」熟悉圣经的人都知道新约里，特别是保罗书信中使用『肉体』一词时，通常是指老的、有罪的本性。并不是过去的那个『人』，而是老的天性，犯罪的本性仍住在我们里面。但是，这并不是『肉体』一词仅有的意义，显然保罗并无这个用意。他添上「血气」一词，更显明了当中的含意。事实上，在希腊文圣经里，「血气」一词是放在「肉体」前面的：「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和肉体的争战。」它单单指人类的天然本性，指人而已。所以保罗说，我们不是只与人争战。我们的问题不只是「人」的，或「人类」的问题，还涉及到别的层面。

    这里我们看见了圣经一个基本的观念。我们也看见它与世界的观念(即使是世上最好、最崇高的观念)之间的差别。使徒说，首先你必须明白，你个人所遇到的问题，以及整个人类面临的问题，都不只是属于人的、世界的问题。还有比这更大的问题，所以应付起来就格外艰难了。

    让我们看看这观念和那些非基督徒所相信的有何不同。当然，这世界并不相信这种看法，它没有把握到保罗所说的消极一面。根据世人的观点，我们一切麻烦的起源是什么呢?历世历代以来，人们很容易相信各种解释。教会初成立的年代，当时世界普遍相信有各种神存在。有战神，爱神，和平之神……等等。你可以看见，那些人多多少少具有一些洞察力，因为他们以为这世界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势力所控制。他们觉得一定有一个神在战争中显示他的一切能力。显然另外还有一个爱之神。因此他们感觉能作的就是去取悦、安抚这些神。使徒保罗前往雅典时，看见四处都是神坛，奉祀着各种神。他们的想法是，既然这些神对于人类和人的生活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们最好与这些神建立良好的关系。所以他们建了各式各样的祭坛，向不同的假神献祭、敬拜。他们相信他们遭遇的一切祸患都是因为他们触怒了神明。有些人甚至还拜树神，石头神，太阳神，月亮神，星神。诸如多神论、万灵论，这一类的论调都是起源于人们发现有另外一些势力存在，是我们无法眼见的，却似乎又对我们有非常大的影响。

    除了以上那些论点外，还有另外一些人，他们开始明白并没有神灵存在，那些树神，战神等显然都是人心灵和想象力的产物。他们开始采用宿命的词汇。他们说，「没有人知道命运是什么，我们惟一知道的是，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影响着我们，辖制着我们，这种力量庞大无比，远胜过我们。如果你命中注定要作某些事，你就一定会去作；如果某些事注定要发生在你身上，就一定会发生。」宿命论者相信某种看不见的势力，是人无法界定的，但它能控制他们的环境，主宰所临到他们的一切事。但一般而言，现代人已逐渐摒弃这种说法，虽然还是有不少人相信命运。有许多人尽管受了现代教育，却在科技昌明的二十世纪仍然相信占星学一类的事。占星学相信星体的运行，以及人出生的日期月份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命运。

    我提出这一切，是因为这些现象显示人类意识到在他自己以外，有一种势力，能左右他的生活。另一方面，现代一些科学常识丰富的人根本不相信我前面提的那些事。他们的立场是，除他自己以外，没有别的势力存在，人一切的问题都是他自己造出的。这是典型的现代知识分子。他们不是基督徒，当然不是!他们根本不相信属灵领域的事。所以他们不相信神，不相信耶稣基督的神性，不相信圣灵，也不相信「执政掌权的」，以及「管辖这幽暗世界的」。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灵界」这回事。他们认为这些不过是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迷信，当时的人相信树、溪流、石头、各处都有神灵。但是现代的人说，我们已经进步到一个程度，早就脱离这一类的幻想了。历世历代以来，人们一直用宿命论和这些事愚弄自己，包括占星学等。现在这些人自称是现实主义者，他们宣称能用自己的心灵控制一切，并且相信人类惟一的问题在于人自己。换句话说，我们所有的麻烦都起源于无知，缺乏知识，缺乏领悟力，缺乏进步。

    一般说来，这是今日世界所面临最紧迫的问题，倘若你从现代人的观点着眼，人们已完全否定了灵界的存在。这是现代人所持的普遍立场。

    那么，如果人烦惟一的问题出在无知，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呢?他们说，这个问题问得好。在过去数百年间，至少已有两个答案衍生出来了。第一个是有关进步，发展，进化的观念。他们说，我们绝不可放弃盼望，因为人类毕竟刚刚才开始发现自己的伟大、荣耀、和无限的潜能。他们鼓励我们回顾历史，就会发现人类已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们巳离开了无神论，摒弃了多神思想，并且驱除了宿命论。现今的人会思想，会论理。人类真正开始认清自己、靠自己独立。这是无可避免的结果，因为生命本身蕴藏着力量，潜存某种强大的能力。这是他们的论调；他们不是宿命论者，他们根本不相信任何看不见的力量。他们认为其实是某种生命力将一切事物往上推，往前推。这是近代理性主义者的观念，他们只相信那些可以推论、感觉、触摸、衡量、控制的事。你瞧!他必须仍旧倚赖某种「强大的力量」。这是他们的一部分解释，是他们企图带给人类的安慰之一。他告诉我们，稍安毋燥!要耐性等待。眼前已到处是进步、演化的证据，这种现象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所有问题都得到解决、这世界臻于完美为止。这种观点有许多不同的形式，我们不必多费工夫去一一探究。共产主义即是其中的一种，它提倡唯物辩证法，强调资本家与劳工之间，供应与需求之间的冲突。他们说：我们必须经历这过程，直到达成一个无阶级划分的完美社会。共产主义的哲学基础乃建立在生命进化的观念上。很多自称是基督徒的人，却似乎越来越倾向于采取进化论的论调。

    现代人提供的另一个答案是，我们不能被动地倚赖这种看不见的进展。在这以外，我们必须彼此教育，普及知识，将理性运用在四周环境里，并且教导别人也这样作。他们满怀自信地说，只要我们作到这一点，一切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难道我们看不出这事的重要性、紧急性吗?二十世纪的人一直活在这种教训中。特别是最近，这种说法日益公开。人们不断教导我们，只要我们教育大众，教他们如何运用理性，就不会再有战争产生。人们很快会发现，战争是荒谬的，我们必须坐下来和谈，用会议的方式解决争端，从此以后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地过着太平岁月了。很多人真的相信这一类宣传，结果自然是，他们期待的情况并未发生；他们因此而大失所望；他们无法明白，深感困惑。这是极普遍的论调和理论。

    现代人用这两种方法——进化过程和普及知识、教育——来安慰我们。我很难相信，任何人若观察现今世界的光景，阅读报章报导之后，仍能继续接受这一类的理论。确实，即使他们从未读过报章，但他们若认识一个受过教育，通达事理的人却仍旧在私生活中堕落，他们又岂会相信这事呢?他们若目睹许多有知识、有理性的人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完全相反的行径，又岂能相信人的智能、理智、知识，以及运用逻辑的能力，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呢?真是难以思议!我要特别强调的是，这些理论与保罗在以弗所书第六章所教导的正好相反。

    「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问题不仅限于人类的层面。人类自然会陈现各种问题，但那些都是疾病的症状，真正的原因要进一步追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这一点足以支持我前一章的说法，那就是只有福音才是这个混乱、忧患世界的惟一盼望。人类处理事情，主要是根据一个假定：我们是与血气和肉体争战，问题出在人本身，所以要靠人解决，要用世界的媒体，和人自己想出的方法来解决人类的问题。我们想到的总是人，血气，肉体。天然人的思想就只限于这个层面，绝不会提升到更高一层。属灵的一面从未被提及。当然，这只是绝对基本的部分。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从消极的一面说；现在让我们从积极方面来看。「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争战。」保罗重复「与……争战」，是为了强调这事实。如今让我们再度以直接的方法来看圣经教训中一件最重要的事。这世界的问题是什么呢?我们一切祸患最终的原因何在呢?下是在于人，乃是在于魔鬼，和他看不见的势力，这是前题。我们必须加以分析，按照使徒自己的方法来分析它。

    我们先从概括的角度来看。使徒的说法现今不但不为人所相信，并且饱受嘲笑和讥讽，被视作最可笑的无稽之谈。魔鬼!执政掌权的!看不见的属灵势力!现代人说，这简直是在侮蔑人类的智能。他们说，「在科学昌明的二十世纪，居然还有人传讲有关魔鬼，和不可见的属灵力量一类的事!这对于人类的知识简直是一大侮辱!你为什么不谈如何解决国际争端?为什么不提出呼吁停止制造原子弹?你为什么不实际一点?你还停留在乡野奇谈的领域，所表现的是原始人的心态，多少还含着神话的色彩。你为什么不面对事实?面对现代生活实际的一面?而去谈什么魔鬼、灵界的力量!」他们说：「这一切已经落伍了，不合潮流了，简直荒谬之至!」使徒的教训完全被人否定。但是最叫我困惑的是，不仅一般非信徒否定它，连一些基督徒也常常忽略它，包括许多传道人。许多基督徒把大多数的注意力放在某些容易使他们跌倒的罪，或者个人的福利上，却从不关心魔鬼这一类重要的问题。他们太看重自省和主观，以致于从不正视整个宇宙，整个世界的问题，以及使徒摆在我们面前的这教训。我不禁要问，有关魔鬼和其势力的教训，究竟一天有多少次进入我们正常、习惯的思想中?使徒说，我们不可疏忽，不可片刻失去警觉，乃要随时站立得稳，每一刻都装备整齐，因为魔鬼和他的党羽正严阵以待。这整个教训如今都被人忽略了。

    我们如何回应这现象?容我提出一些想法和观念。相信魔鬼和与他相关的属灵势力之存在，这件事本身已涉及到我们是否相信属灵的领域。这是一个基本的问题。你是否相信这属灵领域的存在呢?很多自称基督徒的人显然并不相信。他们把自己的信仰削减到只是一种道德、伦理的教训。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属灵的领域，也没有一个超越我们、能够影响我们的领域存在。他们的谈话给人一种印象，似乎他们相信这领域的存在，但他们实际的行动却显示他们并不相信。当然，一个不信神的人自然会拒绝相信魔鬼和属灵气的势力。如果他不相信神，我也不指望他相信魔鬼。但我无法了解的是，有些人在教会里宣告，「我相信圣灵，」然后把有关魔鬼的事视为笑谈。这种人真是前后不一致!他说自己相信灵界，可是他只相信其中的一半，却不相信另一半。因此这涉及到我们对那超越我们、在我们以外的属灵领域所持的态度。

    让我用下列方式说明，好使你明白：如果你不相信魔鬼和这些属灵气的势力，如果你对这类事犹豫不定，那么你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最终的问题不在于你是否相信魔鬼，而在于你是否相信圣经的权柄，因为两者中间有着密切的关系。有些人不相信圣经是神的话语，他们拒绝接受童女生子、神迹、代付赎价、圣灵的位格这一类的真理，所以我也不讶异他们会拒绝接受魔鬼和邪恶力量的存在。他们是受过教育，满有教养的二十世纪文明人。他们翻开圣经这本古老的书便说，「这本书太老了，它和别的书没有两样。它里面也有许多无用的东西，许多错误。它的作者们把当时人所相信的写进去，可是时过境迁，现在我们看起来就不一定都是对的了。」他们用权威的口吻论断这书；他们没有视圣经为权威，反而把自己当作了权威。于是他们摒除这个，删掉那个，否定圣灵，否定魔鬼，去除了许多东西。剩下什么呢?只剩下「我」能明白、能接受的，「我」认为是真的。「我」成了权威，「我」的理由才算数!因此，这不仅仅涉及你是否相信魔鬼，并且也牵涉到你对圣经的整个态度。因为有关魔鬼及其势力的教训是整本圣经中极重要、基本的一部分。从创世记到启示录，处处可见其踪迹，特别是创世记和启示录这两卷书。主耶稣自己也说过这一类的教训，你若相信祂和祂所说的，就必须相信祂有关魔鬼及其势力的教训。所以基本上我们面对的问题是；我们是否相信圣经是我们惟一的权柄，惟一启示真理的凭籍?或者我们只相信自己和自己的智慧?瞧瞧我们靠着自己的心智和理性，已经把这个世界搞得一团糟，我们怎么还有资格在属灵领域的事上断言孰真孰假?这一切简直是荒谬之至!

    更进一步说，若要相信圣经有关罪和魔鬼的教训，就必须相信魔鬼及其势力的存在。你若不相信魔鬼和那些与他有关连的权势之存在，就不能真正相信圣经有关罪的教训。

    此外，要真正明白圣经有关救恩的教义，也必须相信魔鬼的存在。或许你会说，「也不一定啊!只要我相信基督为我的罪死在十字架上就够了!」你说得不错，可是祂为什么必须来到世上?祂在十字架上作了些什么?根据保罗所说，祂在十字架上「将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掳来，明显给众人看，就仗着十字架夸胜」(西二15)。基督为什么必须来?祂自己的答案是：「壮士披挂整齐，看守自己的住宅，他所有的都平安无事；但有一个比他更壮的来，胜过他，就夺去他所倚靠的盔甲兵器，又分了他的赃」(路十一2l一22)。不要以为你可以一方面拒绝相信魔鬼的存在，一方面又能明白圣经有关救恩的教训。你作不到的!你若不相信有魔鬼及其势力的存在，就无法把握救恩的真正意义了。你可能只是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你为自己的罪蒙了赦免而感到高兴，但是你没有明白圣经的教训，说到基督为什么来，祂作了些什么，祂的争战和冲突，祂在客西马尼园中的伤痛，祂受试探，以及祂在十字架上所忍受的一切。这些对你都毫无意义。你所领受的福音仍然是不完整的。

    在结论里，我要再一次指出，除非你对保罗论到的魔鬼、执政掌权者，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空中属灵气的恶魔等教训，有真正的认识和了解，否则你便无法明白圣经记载的历史，和自文明初萌芽直到现今世代的整部世界历史；你也无法明白现代史，以及今日世界所发生的事。尽管文明已进步到今天的地步，你仍无法了解世上许多惊人的事情；你对未来更是所知有限，所怀抱的希望也极微小。你或许会说，这教训真叫人泄气!是这样的吗?我倒觉得这是我所知道最使人安慰、鼓舞、乐观的教训。要我去面对一个毫无所知的情况，才叫人泄气呢!如果我不了解所处的景况，我就会有一种失落感。我绝对不会为了医好病症而感到满足。我知道病人或许会因症状减轻而感觉舒服一些，可是问题却在这个人到底患了什么病?除非找出了病因，我绝不会感到安心。知道病因，作出诊断，这是非常重要的。你一旦作出正确的诊断，就会感觉如释重负，因为你已知道自己正在对付什么样的疾病。但感谢神!使徒的教训并未停留在指明问题的本质上，他固然适切地表达过这事，但他接着引导我们到能力和得胜的源头所在。这使我们对于人类历史有所认识，而产生信心和确据。虽然我是与魔鬼、执政掌权者、恶者的势力争战，但我能「靠着主，倚赖祂的大能大力，作刚强的人」。我可以穿上神所赐的全副军装，成就了一切，还能站立得稳，并且满有信心，因为知道我在祂里面，在祂的大能里，是极安全稳妥的；祂最终必胜过一切，而且得胜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