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鴻書是一本充滿戰爭風聲的書,它的基調是暴力和復仇。要想了解它,必須進到那鴻的世界。
在那鴻的世界,亞述是人類邪惡和恐怖的化身。她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國家,在公元前一千年,她開始向外擴張,但卻漠視人類應有的尊重和良善。
在那鴻那個時代,猶大已經幾乎在亞述手中度過整百年的恐怖統治和壓迫。但是對於亞述,就像對所有壓迫人的國家,其結局終於來到了;當邪惡的國家倒台時,她從前的受害者自然額手稱慶。在猶大,反亞述情緒的焦點是在尼尼微,她是亞述帝國的首都。整卷那鴻書的焦點是期望那城被消滅。
{\Section:TopicID=205}作者
那鴻;他的名字含有「安慰」的意思,但是在他的話裏是很少有安慰的成分。我們沒有任何關於那鴻的資料,因為在聖經中沒有其他書卷提及他。我們只知道他是伊勒歌斯人,但是沒有甚麼幫助,因為伊勒歌斯是一個未知之地。從尼尼微的廢墟向北約二十里,那裏有個村莊稱為阿爾庫斯(阿拉伯文為Al-Kush);根據當地的傳說,那鴻的墳墓在那裏,但是這傳說的歷史可靠性並不高。早期基督教會學者耶柔米(Jerome)稱伊勒歌斯是在加利利範圍的一座村莊,但是這個意見也是不可靠的。最有可能的是伊勒歌斯是猶大南部的一個小村莊,不過它的準確名稱和地點現在已經遺失了。無論如何,那鴻很可能是猶大的居民,是處於公元前第七世紀後期。預言很可能是在主前六六三至六一二年間宣講的,而極可能是在主前六一二年以前數年,亦即尼尼微崩潰的日子。
{\Section:TopicID=206}本書的性質
那鴻書只有三章;幾乎全是以詩體寫成的,只有幾個簡短的片段是散文。它的希伯來文詩體的風格頗具有活力和略帶誇張。作者是一位很有才華和創作能力的詩人。
有些學者支持那鴻書是一篇禱告文,或者一篇禱文的一部分,這篇禱文是在尼尼微最後遭劫奪時,在耶路撒冷獻上的感恩詩。但是這種觀點不符合這著作。也有人提議說這本書是一種「尼尼微清唱劇」之類的作品,但是這種假設有任何根據。表面上看,可把它當著是那鴻信息的選集。它們之所以被收集和保存,是基於它們有共同的主題──尼尼微。
我們比較難確定先知宣布信息時的背景。很可能是在耶路撒冷的聖殿,在崇拜節期時宣講的。相信先知宣講這些信息是耶路撒冷收到亞述人正準備入侵的消息。這大概是主前六二六年,當時巴比倫這殖民地決定獨立,並且聯合米底亞的軍隊,反叛舊主人。亞述國的結局發生在主前六一二年。在尼布蒲拉莎的巴比倫年史(Babylonian Chronicle of Nabopolassar)有此記錄,說:「在亞布月中(month of Abu),尼尼微城最後被掠奪了;軍隊攻陷了該城,守軍被殺個片甲不留,使這山丘變成殘垣敗瓦。」
{\Section:TopicID=207}那鴻書的信息
一些各先知共有而為人所熟識的主題,重新出現在那鴻書的字裏行間。因為這位先知像其他先知一樣,認為以色列的神不僅是他們民族的神,而且也是能力統管世界各國的全宇宙的神。神對罪惡的審判,將會臨到以色列的鄰國,好像臨到選民一樣。然而,撇開這些預言的普世性和國際性主題不談,這本書在基調上仍然屬徹底的民族主義的。亞述將要受的審判,正好是猶大所最感興趣的,因為猶大的居民已經飽嚐亞述帝國的苦頭。因此那鴻書不是一卷無趣味的著作;它反映在神的命定以內,一個預期將受到審判的國家,亦曾一度被用作審判以色列和猶大的工具。
不少作者均曾指出,這本書看來受到復仇和諷刺意識的負面影響,因這意識經常出現在它的章節中。那鴻書沒有甚麼有仁慈的話,並不愛護尼尼微的居民,也不關注他們的命運。從這個意義上,它與約拿書成了強烈的對比,在約拿書中所表達對尼尼微的態度十分不同(那本書可以和那鴻書一起讀,當作一種平衡)。而若然因在那鴻書中復仇和殘酷的陰影而感到不安,可能會導致誤解了其目的。著者採納了一種神義論(theodicy),為神命定按人類的邪惡和殘酷給予報復的理論辯護。較早的先知,包括彌迦和以賽亞在內,曾經宣布亞述是神對祂的選民施行審判的工具。在一定意義上,這種神學理論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在選民之中對神忠心的人看見國家在墮落,因此合理地接受他們該得的審判。但是亞述這個審判的工具不只邪惡,而且實際上比她所判決的國家更壞。他們能不受懲罰嗎?那鴻說:不!法官也要受審判,因為邪惡為神所厭恨,無論是外邦人或者選民都要為邪惡承擔刑罰。這樣,那鴻慶幸神的公平得以圓滿地成全;所有的國家,凡是追隨邪惡和殘暴,將要收割他們自己所撒的種子。然後,在某一方面來看,那鴻書可以被視為在信心動搖的時候的一次信心的勝利。它仍然不是一本討人喜歡的書,而是關係到一個可怕的世界;它指出,如果人繼續追隨邪惡,多行不義,肯定不能永遠逃避審判。
不幸的是,幾世紀以來,那鴻書一直沒有失去它的恰當性。當死海的經卷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年間在庫穆蘭(Qumran)附近被發現時,在這古代的文獻中找到一些關於那鴻書的注釋。這注釋就主前第二世紀中葉由安提阿哥.伊皮法尼斯(Antiochus Epiphanes)在耶路撒冷挑刜而起的慘劇來闡釋那鴻書。看來在每個世代,外邦人的勢力都曾經逞兇,而且並未受到懲罰。而且每一世代,這個古老的問題必須一再提出來:如果這種暴行發生而神沒有反應,神這樣是否真正公平呢?那鴻書對於神學問題沒有提供哲理的分析。它反而以一種信心,相信在神的計畫中,邪惡至終必要受到懲治。兇惡和殘忍將要在曾犯這種罪的國家中作祟。因此這是一本嚴肅厲和可畏的書,因為它的主題是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