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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永生(七十三120

任何时代都会有人比大众更喜欢探索智能上的问题,被称为‘智慧’之诗的作者,正是那些渴望明白 神如何在世界之中和他们自己的生活中工作的人。随着的三首诗篇被放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它们都处理同一个深入的神学问题;但是它们不以抽象的方法表达,而是从作者自己的人性经验着手。这位诗人难以明白为甚么恶人可以‘不受处罚’,即是说, 神看来没有注意他们所犯的罪恶和他们生活方式。因此,他对 神的良善和公义产生怀疑。但是他从 神之处得到了一个奇妙的答案,并非一个理性的答案,而是‘神学性’的。 神显然不会只希望有学识的人来相信祂,即使是小孩、单纯无学问的人、甚至弱智人士,一样能对祂的大爱有信心。

第一至三节,失却信心。第一节告诉我们很多人对 神抱持理所当然的态度。这好比是一次辩论中的答案。他们喊叫说:‘不对啊, 神恩待义人。’今日一些父母也错误地教导孩童:‘假若你是一个好孩子, 神便会爱你。’但是我们的诗人说,我不能真正接纳这观点。实在的情况并非如此,当人类犯罪,看来 神并没有注意。因此我险些失去了在 神里面固有的信心,甚至认为那些无耻之徒得到最好的东西。

除非我们得到提点,否则我们可能不会知道在圣经中有多少伟大的心灵曾对 神的良善抱持过深切的怀疑。因此,假若我们有诗人同样的怀疑,我们便参与在这一大群人之中了。

第四至九节,罪恶似乎很聪明。这一连串描绘骄傲和无耻之徒的图画是何种的生动!往下看时,让我们记得:骄傲是一切其他恶行后面的基本罪恶。诗人说,他们在肚腹里没有痛苦,在自夸的人面前亦没有生气,他们像戴上项链一般披着自满,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到。因此,他们强暴的本性,好像把一件艳俗和逗人的外套穿在身上,成为身分的象征。为甚么要说‘因此’呢?因为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却很自然地向他人显出他们的骄傲,好像黑暗不能欣赏光明和不能接纳光明(约壹一5)一样。罪恶从他们的灵魂中冒出来,正如戴华氏(G. R. Driver)在翻译第七节时说:‘他们明亮而细小的猪眼,在肥胖的脸颊上恶毒地闪耀着。’这世代的流行歌手、今日电影中的占士邦和煽动社会的政治人士,他们的跟随者会认为这些异常的人是新时代的先知。‘他们从未试过张口而不说亵渎 神的话,一出言就傲慢地向那些与他们办事的人发出命令。他们高傲地说话,以为自己是天上的神灵。’

第十至十四节,‘他们不是很聪明吗?’因此, 神的子民以羡慕的眼光围着他们,并且尽量吸取这群傲慢者的经验。他们如此行,因为他们留意到 神并没有责备邪恶的人。结果,他们认为他们的生活方式必定是最好的。这样的人成功了,因为他们的权力和骄傲使他们得享富贵。

我因信实和仁爱可以得到甚么呢?明显地,好人并没有好报,所得的结果只是痛楚和苦难。

第十五至二十节,寻求答案。假若我将这方面的感觉告诉人,会使青年人更难接受信仰。事实上,我逐渐认识到世界上的暴力是毫无意义的。对于我的问题,这理性的答复并不是答案──这并不是 神的真理!我们还记得在后来的历史中,耶稣说:‘你的眼睛若不明亮,你的全身也会充满黑暗。’

只是当我开始重视 神,和以永恒的眼睛(sub specie aeternitatis)来看事物,我就看到他们的结局。忽然间,这位怀疑的诗人说:‘你’。你实在把他们安在滑地。忽然间,他看到他们的活动,不单只是从人的观点,而是像从 神的观点一样。他看见他们自我中心的结局。可能不是忽然间,而是慢慢地,使他发现我们与 神的种种关系中,有两条道路两种方式。邪恶的人过着‘脱离 神’的生活,即是说,他们的行动使他们飞离 神的轨道,进入外层空间,进到 神不在的地方,正如旧约所说,那就是地狱。但是 神实在呼召我们过‘以 神为中心’的生活,我们的生活环绕着祂,祂是万物的中心。在第十八节中的沉沦Shau)一词,是用来描述邪恶的人生命的终局,这个词的意思是一无所有,不存在,空虚和无意义。事实上,骄傲的人并不是真实的人。用艾略特(T. S. Eliot)的语说,他们是‘空心的人’。我们的诗人发现,当你自己苏醒过来,停止为自己悲哀,你会发觉邪恶的人并不比做一场梦更加真实。当然这是因为只有 神是实体(或真理,正如我们可以解释的──参看约十四6),因此,他们的脚滑下斜坡,离开 神,他们在自己里面便停止了拥有任何的真实的存在。

答案就是恩典(七十三2128

第廿一至廿六节,寻找答案。‘我经历过极度痛苦的可怖时刻;(按字面的意思来说)好像牙齿在咬我的肾脏。因为我曾经让怀疑支配着我,这只是显出我已容许“畜类”来控制我。’在这里,畜类的概念可能是指海中怪兽(Leviathan),就是邪恶和黑暗的势力。当 神从太初创造了光的时候(创一23),牠便与光对抗。换句话说,这位信徒现在才刚刚发现,他曾容许自己像那些他曾妒忌的骄傲人一样有罪。

然而,就是在这自我厌恶和自己轻视到达最低点时, 神又将信心交回给这诗人。这即是说,当这位充满人性的人进到 神圣所的时候,就是当他以懊悔归回 神,以敬畏和惊奇的态度接近祂,不再偷偷地想着要成为他所知道的那些骄傲的人一样, 神便回答他的呼求。 神对他的回答,并不是一个有关神性的引导或邪恶存在等问题的理性答案,而是帮助他在他自己的心灵中,为着那幸存的个人信仰而打胜仗。这里说及的骄傲的人,当然可能真有其人,他是诗人所认识和每天所遇到的。但是在希伯来文字,也是描述他自己内在的自我中心的人生观。但是现在 神所给予他的,并不是一个辩论的内容,而是祂自己和祂实在的存在。为此,祂向诗人启示了祂说不尽的爱和恩典。所以,现在诗人说:‘我有了祂!’

既然这说不尽的爱不属于这世界,它必定是属于永恒的。骄傲的相反词是谦虚。只有谦虚的人,才能从他个人自我中心的暴政中得到释放。现在他拥有自由,他渴望 神,多于渴望这世界能给予的任何东西。这诗人承认,有一天他脆弱的身体会走到道路的终点,但是死亡并不能阻挠那属于永恒的爱,因为永恒封闭了死亡。所以他有信心宣告, 神和 神的爱将是他的福分,这是他本人和存在的整个意义,从现在直至永远都是如此。

在中世纪时,西班牙在她的钱币上压印了直布罗陀海峡的图画和以下文字:‘再没有了’(Ne plus ultra)。我们知道,这是一些人对死亡的看法。但是西班牙国家继续出现一些大胆的人们,他们相信海的对面,有另一个世界。当我们阅读诗篇时,让我们保持一个观念就是新、旧两约的分别并不在于内容,只是新约是旧约的变像而已。

我们经常因在诗篇中找到信心的深度而感到惊讶。因为信心乃是 神的礼物,我们发现新约的 神也是旧约中的 神。信心的意思乃是将自己完全放在 神的安排中,邀请祂现在便透过自己继续祂创造的工作,直到永恒。因此,只有这位在天上的父亲,祂能够接纳人的奉献,祂拖着人的手,带领他走向未知的将来。

第廿七至廿八节,这是一个不能否认的事实,那些刻意选择不要 神作为他们生活中心的人,也同时将自己与永恒的生命分隔了。但是诗人继续说,我已找到与 神一起生活是与我有益,正如希伯来文的意思,祂现在正好是我心中的盘石(在第26节中‘力量’这个词语的字面意思)。即是说,他已找到了大卫在很久以前所发现的真理,他曾为此而大大欢乐歌颂。

是甚么使我们的诗人得以这样解脱呢?这当然不纯粹因为发现‘犯罪不须付代价’。因为有如在新约的保罗,他知道他不是在讨论道德的问题,不是‘做好人’的问题,更不是因他的好行为而得到祝福的问题。假若是这样,他便不需要问:‘为甚么这事会临到我?’或‘我做了甚么以致得到这些呢?’他已经发现要亲近 神,以 神为中心,以 神为他存在的基石,就是容让 神透过他,去作成祂为他生命的计划。事实上,在第廿四节训言这词语的意思就是 神对于宇宙的计划和目的。 神正预备使用这诗人来作成祂对宇宙的计划,祂也打算在我们身上如此行!

所以与 神亲近,成为我避难的盘石,实在驱使我去述说祂一切的作为。作为这词语的意思有两方面:(一)它可指 神实际创造的行动,因祂是全能的工匠。但(二)它也可以指 神之服役的使者。或者将两者放在一起,因而说是 神在我身上创造的行动。 神告诉祂所爱的人生命的意义和目的,乃藉着向他显示这对他来说有甚么意义和目的。──《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