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章戏剧性的战 诗之后,现在接 的是一首歌,将侮辱和嘲笑交织在更大的冲突景象中。那鸿不仅描写尼尼微即将结束;他同时表达他自己和上帝对尼尼微毁灭的感受。这个『流人血的城』(1节)将散布 成堆的尸首,所以许多骑兵在这些被杀的尸体上绊倒。因此在第二章中可怕的重复句子又出现在这里:『万军之耶和华说,我与你为敌!』(5节)上帝鄙视尼尼微,将使它变成世界各国中的耻辱和笑柄。
在八至十节中,那鸿把尼尼微即将来临的命运,与提比斯已经成事实的命运相比较。提比斯已经失败,故此尼尼微也要失败,因为它并不比这座埃及的大城市更好。提比斯(或称挪亚扪No-Amon)是古代埃及最华丽的城市之一;它的伟大建筑,仍可以在它的遗址见到,座落于现代的开罗城以南三百里。好象尼尼微一样,它也是建造在河边上。尼罗河东岸的嘉娜克和卢索耳(Karnak and Luxor)是这座城的一部分,伟大的宫殿和庙宇就建在那里,虽然部分已成废墟,仍然可从中看出人类一些永久的成就。在尼罗河西岸,那里沿 尼罗河谷的悬崖峭壁和斜坡,排列 许多世纪以前法老的宏伟庙宇。更往西去,穿过峭壁和小丘,在列王的山谷(Valley of the Kings)中,那里有受精心保 的新王国的皇冢。
作为南埃及的首都,提比斯的荣耀和实力,仅次于摩弗城。而它座落在尼罗河河谷上,两岸的峭壁靠近尼罗河畔,加上它位于埃及边界与西亚细亚连结处,因而向它的居民带来一种战无不胜的气势。但是那战无不胜的提比斯已被打败,而且正是亚述人战胜了这座古城。亚述的帝王亚萨班尼布(Ashurbanipal),带 他的军队进入南埃及,并在公元前六六三年攻取提比斯。他们夺取了埃及人曾经从他们实行帝国扩张中所获得的大量财富,把它们当作战利品。
那鸿把尼尼微和提比斯作比较,是意义深远的;在一定程度上,这简单地说明了他提出的坚固的城市也可以攻破的主题;与此同时他也带出一个更深的信息,凡是作恶的必将最终受审判。对于这深一层的意义,我们可以从考古学的发现来加以说明。从古代亚述存留下来的文献中,有一种刻上字的圆筒(俗称为拉森圆筒Rassam Cylinder),上面细述了某些亚萨班尼布军队征战的记录。亚述的编年史包含了以下的一页,这里曾将它意译,用亚萨班尼布自己的话表达:
我向南挺进远至提比斯,我完全征服了这座城市。我带走城中的财富,多得无法可数,主要的有:银子、金子、宝石、和类似的东西。
当任何人继续去研读亚萨班尼布的军事出征历史时,并且从亚述的艺术作品得到说明补充,那么他一定对亚述人军事力量的残暴留下印象。他们不但行为凶恶,而且根据描写他们似乎还为此感到喜悦和骄傲。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加以屠杀,用连枷敲打和用大钉刺穿人的身体,战败的王套上一种狗穿戴的项圈,被当作野兽一般处置而毫无怜悯。亚述人不仅以军队而自豪;他们的兵士和军官都乐意成为暴力的奴隶,喜欢残害人类的生命,称赞贬低自己人性的各种行动。这样我们看见尼尼微和提比斯何只是匹对!亚述穷凶极恶地掠夺提比斯和无数的其他城市,不能不受到惩罚;正如他们向别人所行的恶,别人也照样向他们行恶。与其说那鸿为报复而发出呼喊,不如说他为公平而呼喊,因为亚述的猖獗邪恶是对人类的嘲讽。
当我们领悟那些贯穿在那鸿书中的审判和刑罚的主题时,我们就能够理解为甚么他的着作没有以一篇愉快的后记作结;而是以一句反问语作结束:『你所行的恶,谁没有时常遭遇呢?』(19节下半)这个问题是对亚述讲的,但也是对所有实行和滥用他们的权力的国家讲的。那鸿所肯定的道理,在历史上无论古代或者现代来说向来是不明显的。一些国家对其他列国凶残无理的恶行,应该得到某些公义的处分;先知肯定最终的公平必将来到。他不能用使人高兴的话和美好的感觉,去掩饰审判天秤的公正无私。最终公义的执行必带来恐慌,而长时期曾遭受不公平待遇的人亦因而松一口气。
最后,我们必须小心,不要太过简化那鸿的信息。他不是一位政治科学家,而是有远见的神学家(或者说他是一位诗人会更贴切)。他没有介绍太多有关公义的教义,去把它们转化为政治理论或者解放神学;他只是肯定上帝的公义。他说话像一位相信上帝必将行动的人,而不像一个自称为上帝代言人的人,渴望 战争,好让自己也可以从事自己所提及的厮杀。如果我们已真正掌握那鸿的信息,我们就不会自愿加入攻击尼尼微的行列;反之,我们会尝试改变我们的国家内部的邪恶。――《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