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乔治
序
依我私见来说,在十九世纪下半期,全世界任何一个人的行动或传道工作,对於激动人对神的积极信心,成效都比不上乔治.穆勒一生的示范。(我这样说的理由,以後再会说出。) 因此,当我被邀请把他的生平事迹写出来,好使我们这一代得到其中的信息,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有关穆勒的书有很多是实在极好的,但没有比他自己的日记那麽动人心目,感人涕泪,更帮助人灵性。他的自传,不但已经绝版,更是冗长难读。似乎最好还是从日记中这里选出一章那里选出一段,加上多少文字,串合起来,使读得明白。这件事做起来是出於爱心的。我被邀请做这事的原因是:我的祖父在一八五五年做了孤儿院中的一名教师;我的双亲 (正如无数布利斯托尔的市民),一生景仰穆勒,那敬爱的心情彷佛是以色列民对他们的先知所感到的;我自己对穆勒又有多少童年时的回忆,而且跟他的孤儿院又很相熟。
舒仁度 (A.RENDLE SHORT)
第一章
早年时代
穆勒乔治生於一八O五年九月二十七日。
在普鲁士的一个村落里,他的父亲是个收税员。
他在海麦士烈本这小镇中长成。
我的父亲教育子女是完全根据属世的原则;他给我们很多金钱,以我们的年龄而论,他的目的不是要我们使用它,却是要我们习惯守金钱而不动用。由於这样,我们兄弟两人都堕入种种罪恶之中。一次又一次,我把一部份的钱糊涂地浪费了,等到父亲要查看我的所有时,我只好假造一套帐目来骗他---有时故意写少一点他给我的款项,有时撒谎夸大尚存的数目,还在他面前将假造的数给他看。虽然这种欺骗行为终被发觉,而且我也因此受了责罚,但是我却依然一如故我。十岁前我曾经几次偷过父亲代保管的政府公款,累得他要自己付出赔偿;後来,有一次,他数定了一项款子,放在一间房里,让我独自留在房中;我就拿了一部份钱,藏在鞋里;当他回来的时候,发觉果然失了钱,要搜查我;我的偷窃行为便被证明了。
我自然被责罚了。但我记得每次过犯被察觉的时候,我得的惟一印象是思量下次怎样做得更慎密机巧,不再给人侦查出来。正因这样,这次事件过後,我还继续犯偷窃之罪。
十岁至十一岁之间,我被送到哈尔柏斯塔特,进了大教堂办的授旧式教育的学校,准备将来入大学去;我父亲的心志是要我做牧师;理由不是牧师的工作是服侍神,而是牧师的职业会使我有安稳舒适的生活,这时我把我的光阴一方面花在书本和小说上,一方面花在罪恶的行为中,虽然我的年纪还很轻。而且,到十四岁,我母亲去世那年,我还一点也没有改变,我母亲死的晚上,我还不知道她病,玩纸牌直玩到早上两点钟,第二天是主日,我还和几个朋友到买醉的地方纵乐,到喝得大醉,在街上胡闹。
第二天我开始接受我的宗教训练,我是须要受过这训练才可以行坚信礼的。一如往常我一点也不留心的敷衍过了,然後回到寄住的地方去。这时父亲已经来到带我们兄弟两人回家参加母亲的丧礼,母亲之死也没有给我甚麽印象。我却越变越坏了。在行坚信礼领受主餐前叁四天,我做过十分不道德的事,就在行坚信礼那天,当我依形式对牧师认罪时,我还欺骗他:父亲给我转他的钱我只交了十二份之一给他!
一八二O年复活节的主日我就在这种心灵景况下行了坚信礼,领受了主餐---没有祷告,没有真诚的忏悔,没有信心,没有认识救赎的计划。但我对於这仪式的庄严总也不能无动於中,那天下午,当别的跟我一起坚信的孩子都到了田间散步的时候,我却留在家中,直到晚上。我许下愿要放弃我的罪行,用功求学。但是,因为我倚赖自己的能力去做,结果一点也做不来,且比前更堕落。
坚信後六星期我到布朗斯威克的一个姑母家去住了两个星期;我在这里恋上了一个少女,她是个天主教徒。一直到一八二一年的仲夏为止,我的时候一方面用了来求学问,但更多用了来弹琴,读小说,逛酒馆;虽然屡次立志改过,但转眼间又忘记了一切。我常把金钱消耗在不正当的娱乐上,有时还闹出麻烦来。有一次,肚子饿了,我竟偷了一块粗面包吃,这块面包是一个寄住在我所住地方的一个兵的日粮,就是在这世界上,撒但的作为就已经是这麽苦毒了。
十一月我到马格得堡旅行,过了六天的罪恶生活,我还未有时候回家,父亲已经发觉我离开了家,但我依然尽量罗致了点金钱,骗了导师给我允准,直向布朗斯威克去。这一次的动机是在於十八个月前我在那里看上了的少女。我在那里渡了一个星期,住的是高贵的酒店;一口气把钱挥霍完了。金钱和通行证的问题使我不能在那酒店住下去;既然我还舍不得离开布朗斯威克,我惟有去找我的姑丈,假设些事实作为起初不能先去见他的理由。过了一个星期,姑丈就示意他不愿意我再在那里住下去。
於是我转到布朗斯威克附近的一个村镇中的一间旅店去;虽然不名一文,却又过了一个星期的豪阔生活。後来,旅店的主人怀疑到我是穷光蛋,要我立即结账,我就逼得惟有留下我最好的几件衣当抵押,好辛苦才免得被人拿。我离开那儿,走了大约六英里路,到了佛尔芬彪泰尔,入了一间客栈,又开始过其阔绰生活。我在这里停留了两天,等待个机会逃脱;因为我这时连一点可以充抵押的东西也没有剩下了。然而我房子的窗太高,要在晚上爬出去偷走是不可能的。大概是第二天或是第叁天的早上我悄悄地溜出了天阶,向外就跑;岂料我早就被人怀疑监视,他们看见我离去,立即呼叫我回来,我只有无奈地转回头。
我把真相供认了出来,但是得不怜悯,我被逮捕了,拿我的是两个兵和一个警官。警官怀疑我是流氓匪徒之辈,把我审问了大约叁小时,然後放了我入监狱。不过十六岁罢了,竟要跟盗贼和杀人犯同住在一起,受的待遇也与他们的无异。我比较好的礼貌於我一点帮补也没有。虽然第一晚,当做是一个特别人情,我领到的除了面包外还有点肉,但第二晚我就要捱监犯通常吃的日粮了---粗面包和清水,晚餐时只有蔬菜,没有肉食。我实在苦极了。日夜禁锢,我要离开囚室也不容许我。晚餐是这样糟,我第一天厌恶它至尝也不敢尝。第二天我也只吃了少许,第叁天把它吃尽,第四天以後吃完了还巴不得再有多一点。第二天我向狱卒要一本圣经,不是要寻求它内里的福音,而是要来消遣时光.然而我得不到圣经。我就是这麽样了:没有人与我同在,没有书,没有工作,只有大铁栅在我狭小的窗外。
在第二天的晚上,我在梦中被门闩和锁匙的铿锵声闹醒了。叁个大汉入了我的囚室。我惶恐地问他们究竟在干甚麽,他们却只在笑我,继续试弄那铁栅,看我能不能逃走。过了几天,我发觉监禁在我隔邻的是个贼,我就尽量在厚木的板壁的一边跟他攀谈起来;过了不多久,狱官当作是对我特别开恩,允准了他过来与我同住一室。我们於是互相讲些所曾经历过的险事;而且到这时,我已经这麽厚颜,这麽坏,以至单讲我确曾犯的罪也不感到满足,更捏造些事实出来,来表示我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一天又一天我徒然等被释放。过了十一、二天我和同囚那犯人闹起意见来,因此我们这两个可怜虫,更自己增加了苦头,天天相对无言。我在牢里的时候是从一八二一年十二月十八日起,到一八二二年一月十二日,狱卒来带我到警署去那天止。原来审问我的警官已经写了信给我在布朗斯威克的姑丈,而且又依他的意见,把我的行为通知了我父亲;我就留在狱中直到我父亲寄钱来给我作交通费,还客栈的债,和付在狱中的生活费。我这时实在是忘恩负义,与我同囚的犯人是对我有点恩义的,然而我虽然应承过替他传个音讯给他的姊姊,在出狱後却没有把这事办到。我的惩罚於我也没有裨益,虽然我正要归家见动了肝火的父亲,但在我离开我坐牢的市镇後两小时,我又找一个坏蛋跟他走了一大段路。
我到了海麦士烈本两天,我父亲也来到了。他很严厉的打了我一身,带我回到射内培克去,打算要我在那里住到复活节,然後送我入一间在哈雷的授古式教育的学校,好使我得点严谨的规则生活,长时受导师监视。同时我自己收了几个学生,教他们拉丁文,法文,数学和德文文法。我尽量努力求学,以图得回父亲的欢心。外表看来,我的习惯确是堪成模范。我自己的学业进步了,我的学生也得益了,很快与我接近的人都喜欢我起来,也很快父亲把前事忘记得一乾二净。但是,一直我的心灵都和以前一样坏;我暗中依然经常犯罪。
我真坏透了,可以习惯地撒谎而不脸红。我只提我在离开这里之前所犯的许多罪中之一件,就可见我已坏到甚麽程度。由於我的放纵生活,我欠了人家债,没法偿还;父亲除了我经常的正当消费再没有给我钱。一天,我从父亲领了钱後,故意在我的朋友间张扬了一番,然後佯说我的钱被人偷了,故意把衣箱的锁弄坏了,把六弦琴的箱也暴力弄开了。我装十分惊慌的样子,连外衣也没有穿上,跑去见导师,告诉他我的钱被偷去了。我得很多同情。其中有些朋友给我钱,凑够我装做失去了的数目;同时情形又容许我把我的债拖欠长些时间。但这件事的後果也不是好尝,因为那导师,虽然没有甚麽证据,却是有理由怀疑我的,他以後再不充份信任我了。
至於我自己的感觉里,虽然我已经很坏,但我差不多已经硬化了的良心也受不了这绝望中的大恶行为;以後我在导师的太太面前再不能感到舒服;她曾经在我病中,像慈母一样看顾过我,如今我却这麽不仁地给她苦头。神当时不就把我毁灭,可也算慈爱长存了。
入哈雷大学
我现在得到了我钦慕欲得的了,我成了大学的一员,而且还有很优良的证书。我获了许可在国立路德教会中传道,但实际上我却像以前一样没有快乐,一样远离神。我曾经很坚决的许下过愿,要改变我的生活方式:第一为了若不改变,我想我会找不到一个教区肯接纳我做牧师;第二为了,我若不切切实实地得点神学知识,我根本找不到一只舒舒服服的饭碗:在普鲁士,一个好的牧师职位是要有好的衔头才可以得的。然而我一踏进哈雷,我所有的志愿都归於乌有。虽然我是神学学生,但为了现在我可以事事自己作主,而且只要我不跟人比剑,不在街上骚扰人,我其他的就无人过问了,所以我又恢复了我的不羁生活。钱用尽了,我就把我的手表和一部份衣服当押了,又用别的方法借钱,可是在这种经验中,我强烈地感到要放弃这种生活,因为我实在从中得不快乐,而且又想到如此下去终会有一天悲惨下场;将会连牧师籍也得不到。但我不知道为得罪神而伤心。
我和毕达的友谊
有一天,当我在酒馆跟一群狂放的同学胡闹时,我遇见了一个旧同学,毕达,为了他沉静和严肃,我一向很鄙视他。但现在我却想跟他做朋友,心中想我一旦有了较好的同伴,我的品行也会自然改良。
岂料毕达这人是灵程上退步的。当初他在学校的沉静我有理由相信是由於神的灵在他心中运行;现在他离开了主,他极力摆脱神的道,追寻世界的享受,这世界是他以前没有关心的。我跟他打交道,以为可以藉此走上正当的生活轨迹;而他之所以乐於结交我,他後来告诉我,是以为可以藉此踏入花花世界。又一次,我的可怜的愚蠢心灵又受了一次欺骗。然而神有丰盛的慈爱,终於在我梦想不到的经过中,使用他做增益我的工具,增益不只今世,而至永远。
一八二五 ----- 与友同游
九月二十九日,我们抵达哈雷,然後各自回家到假期完了。为了这次旅行的费用,我要向父亲撒谎,但总算把他瞒过了。我在家里的叁个礼拜中,我决意以後改变我的生活。又一次,主给我看见人仗自己力量立志许愿所得的是甚麽。起初几天,我果然不同了;但在假期完了,新同学来了,又得了一点钱,我就又把一切置诸脑後。
那时,哈雷有一千二百六十大学生,当中有九百是读神学的,可以传道,但我相信从中要找九个敬畏神的也找不到。
神要向我施怜悯的时候到底来了。就在天地创造之先,他的爱已放在像我这样的罪人身上。他的爱使他差遣他的爱子为我的罪受刑罚,来完成我千万次破坏了的律法。现在,虽然我一如往常的不关心他,他却差遣圣灵进入我心中。我没有圣经,而且多年没有读过它了。我很少到礼拜堂去;但我习惯地每年守主餐两次。直到一八二五年十一月初,我根本连福音也未听过。我从没有遇见过一个人告诉我他要仗神的力量依照圣经的话而生活。总之,我梦想也梦想不到有人会与我真正的不同。
十一月中的一个星期六下午,我跟我的朋友毕达散步後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他通常在星期六晚上到一个其督徒的家参加一个聚会。在我追问之下,他告诉我他们在这聚会有读圣经,唱赞美诗,祈祷,和读出一篇印出来的讲道讲辞。我一听到他说的,就彷佛找到了我一生追寻的东西,我立即盼望跟我的朋友去参加这聚会,但他却不愿意带我去:他知道我是爱热闹的,以为我不喜欢这种聚会。但他终於也应承来找我一同去。我得在这里指出毕达在十五岁左右的时候似乎已经晓得了有罪,而且大概对主也有了点认识。後来他变得冷淡属世,才跟我一起作那充满罪恶的瑞士旅行。但他回来的时候,心里十分难过,深知自己的罪,就向父亲坦白的吐露了一切;当他还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他结识了一个基督内的弟兄,利赫忒。在他回到大学的时候,这位利赫忒博士写了封信介绍他认识一位信主的商人,发格纳。那聚会就是在这位弟兄的家举行的。
到晚上我就一同去了。我还不晓得信徒的礼貌,更不知道他们会为罪人略为关心神的事已经充满喜乐,因此我为了自己的不请而来向他们道歉。这位亲爱的弟兄给我的和善的回答是我永不会忘记的。他说:「你随时可以来啊;我们的门和我们的心都为你打开的。」我们坐下来唱了首赞美诗。以後开撒弟兄跪了下来,为我们的聚会恳求祝福;这位开撒後来跟伦敦会有了联络,到了非洲传道,他当时刚住在哈雷。他跪下来给于我很深的印象:我以前从没有看见人跪下,自己也未尝跪过下来祈祷。接他读了一章圣经和一篇讲道讲词;在普鲁士,没有正式按立的牧师参加是不准许按时开会讲解圣经的。结尾的时候,我们再唱了一首诗,然後这屋的主人家祈祷。在他祈祷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我虽然比这人有学识,我祈祷却比不上他哩。」这整个聚会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我十分快乐;虽然,若是有人问我为甚麽快乐,我可不能清楚解释出来。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对毕达说:「我们到瑞士的旅途所见的一切,和以前所有享受,比起今晚的经验实是空虚。」我记不起回到家时我有没有跪下祈祷;但我很清楚当我卧在床上时,我满有平安和喜乐。由此可见主可以用很不同的方法开始他的工作的。我一点不怀疑,那天晚上,神开始施他的恩典於我,虽然我也没有伤心,差不多不知不觉间,便得喜乐。这一晚就是我生命转变的关头。第二天和星期一,还有其他
我的生活变了很多,虽然我还没有把一切罪恶放弃。我离开了我的坏朋友,再不去逛酒馆;同时说谎的习惯也减少了,虽然此後还有几次讲不忠实的话。我这样转变的时候,正在替报纸把一部法国小说译成德文,来赚点钱以偿一睹巴黎风光的心愿。虽然我没有充份的亮光来放弃这件工作,但我总算把游巴黎的计划打消了。然而主给我许多障碍,不容许我卖这份稿子,最後,我才明白这整件事都是不对的,就决定不去卖它;结果我也能够依守这决定。稿子终於焚毁了。
虽然我依然有时失败,甚至有犯很明显的罪,但我再不时常生活在罪恶之中,再不硬心,相反地感到悲痛。我常读经,祈祷,我爱主里的弟兄,到礼拜堂去是存正当的动机,而且就算同学笑我,也站在基督的一方面,为神作见证。
我应该在这里顺便指出主以後很奇妙的供给了我的属世需要。在我改变了不久,有几个美国人,当中有叁个是大学教授,为了文艺工作到了哈雷;因为他们不懂德文,托卢克博士就介绍我教他们。这批美国人也有些是信徒,他们为我给他们的德文课程和替他们写的演讲词厚厚的报酬了我,因此我不只足够,更加有馀,由此可见,主为我放弃的少许而丰富的补足给我。「耶和华的圣民哪,你们当敬畏他,因敬畏他的一无所缺。」《诗篇卅四章九节》
他(穆勒)开始阅读有关传道的书,而且热烈盼望自己也做个传教士。他的父亲花了很多钱在他的教育上,原想到老的时候安乐地在他的牧师府终老,因此对於他的新计划大感不满。
这事以後,心中还念念不忘出去做传教士,而且听从属肉体的思想支配,要把这事速速决定可行不可行,而不静静地,耐心地,带祈祷等待主的指示,因此我决定了抽抽签来看主的意思。我且不只私自抽抽签便算,更买了一张彩票;而且在主面前决定:假如我这彩票赢了,我就当他的旨意要我做传教士,要不然,就当他要我留在家中。结果我的彩票赢了一小项款子,看似我应该去做传教士了。因此我就向柏林传道公会申请,但不被接受,因为我父亲并不同意。
不久以後我就稍稍明白这赌博式的决定是错的;以後我更加充份明白这错误。我本应问问自己:「一个像你那麽愚昧的人怎能够做别人的老师呢?」我虽然重生了,而单独倚赖基督得救赎,但我对福音的最基本真理也未能够清楚地解释哩。我怎能够教导别人?我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从多多祷告,查经和圣洁的生活中寻找更多的属灵知识。其次,论到我要把这事速速决定的缺乏耐心的态度,传道的工作是需要更多的忍耐的,我在那情况中怎能抵受其中种种折磨试炼?
要揣摩神的旨意,我们应常用合乎圣经的方法。祈祷,神的话,神的灵,应当是一致的。我们应当藉祈祷不断地接近主,恳求神通过他的话用圣灵训诲我们。是的,一定要等他使用圣灵和通过他自己的话。假如我们单为了某些事实是如此如彼,就以为圣灵要我们如此如彼行,而同时他自己的话明明是反对这种作为的,那我们实是欺骗自己。
这里我应当顺便提到主给我的特别恩典:从我的属灵生命的开始,神就给与我对属灵之事一种极天真纯 的态度,因此,我虽然对圣经仍然十分无知,而且不时甚至明显的罪恶也困倒我,但我已经能够把甚至最小的事也在祷告中带到主面前。我发觉「惟独敬虔,凡事都有益处,因有今生和来生的应许。」我如今虽然仍很软弱愚昧,但蒙神的恩典,我已经有了热望要帮助他人:以前一心一意服侍撒但的,如今却要领人归基督。
他找到了一个住在哈雷附近一个村里的教师,这教师每天在开矿的工人开始工作前,同他们做一次早祷。
这教师问我愿意不愿意在他的教区内讲道,他告诉我那年老又衰弱的牧师是很乐意得我帮忙的。一直到那时为止我还没有讲过道,虽然以前的十五个月内,我本来可以以神学生的资格讲过了;一八二五年的圣诞前,神的怜悯阻止我尝试讲道,(诚然,为了讨好父亲,我在七月间已在信中告诉他我讲过道!) 到圣诞後,我认识了主,就不容许自己讲道,因为我觉得还太过缺少训练。本来现在同样理由应依然不容许我讲道,但我心中又想,假如我找一篇属灵的人写的讲章,把它,或者其中的大部份,背诵了,也许我会对教友有益。假如我是依照圣经来理论这件事,我是应该对自己说:既然我连写篇讲章的圣经知识也没有足够,这样讲道是不会合乎神的旨意的。我的亮光和良心都不够使我看见自己是讲台上的骗子;大众都会以为一个讲员讲的,即使不是全部,也有大半是他自己的创作。
我开始把一篇印好的讲章拿来改头换目,然後把它背诵。这是很吃力的工作。人自己的作为和选择是不会有真正的喜乐的。这讲章背诵出来差不多一小时,而我把它准备好却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这差使总算打发了,但一点快乐也得不。我背诵这篇道理的时候是一八二六年八月二十七日早上八时,地点是我那做教师的朋友的教区的小礼堂。十一时我在教区的正式礼拜堂又把同一篇讲章一字不漏地再背诵了一次。下午还有一次敬拜,我本来不必做甚麽的;通常那教师读一篇印好的讲章便算了。但是我有一种要服侍主的欲望( 虽然我不晓得怎样依照圣经去服侍他) ,同时我有理由相信这地方还很少讲福音,因此我就决意要在下午再讲一次道。可是我没有第二篇讲章背诵了啊。结果我想到读马太福音书第五章,然後尽我所能略加一二语。我这样去做。我一开始讲解「虚心的人有福了」那段经文,心中就感到得很大的帮助;早上的讲道不够简单,弟兄并没有明白,现在他们却聚精会神地听我,而且还明白我所讲的。我真是满有平安和喜乐,感到这 是蒙福的工作。
经过这次鼓励之後,他常常讲道!用简单的方法讲。他在一间孤儿院住了两个月;那孤儿院是哈雷神学教授夫朗克籍赖神的恩典创办的;夫朗克是位虔诚的信徒,他由这两月住在这里得了很深刻长久的印象.他又从一位属神的牧师托卢克博士的讲道中得益不少。在大学里又有个学生的聚会,开始时只得六个人,後来增至二十左右。他们在这些聚会中有祈祷,读经,唱诗,间中一二人会出来作短讲。照他所说的,他在这些聚会中往往得新的活力。
至於其他灵修之助,我要提到的是:我堕入许多青年信徒堕入的罗网---宁愿读宗教书籍而不愿读圣经。我已经不再像以前的读德文法文的小说来满足属肉的心灵;但我仍未有把万书中最好的一本拿来代替这些小说。我读的是宗教论文,传教士的记录,讲章,和属神的人的生平。这种虔诚人的生平比别的事於我较有益处;而且,假如我更小心选择它们,不过份的阅读,又假如它们更鼓励我爱圣经,它们会於我更好了。我从来未试过经常地读圣经。十五岁前,我在学校中也会偶然读读它;以後我就把神的宝贵书籍忽略了,直到神在我心内施行恩典的大工时为止,我记得我一章圣经也没有读过,依照圣经的看法,我们应该这样想:神降低了身价而成为作者,他的圣灵使用他的仆人写成了这宝贵的书,内里包含了我应该知的事,和足以使我快乐的知识,而我竟对这本书 然无知;所以我应当千番万遍的读这本宝贵的书;不只一时,而当一生一世都这样做。我只读了很少,但已经知道对这圣经几乎一无所知。我却没有照当做的去做,相反地,由於我对神的话的愚昧,追求明白它的困难,和从中所得的喜乐的微少,我竟到采取散漫的态度读它。( 原来,带祷告来多读神的话不但使你更明白它,而且还增加你从中得的喜乐。) 这种情形下,我在新生命里的头四年间,我正像许多别的信徒一样,喜欢读不受神灵所感的作品过於真神自己的默示。结果,我的知识和恩赐都停留在婴儿的阶段中,我的知识没有增加,因为一切「真」的知识都是从神的话凭藉神的灵而来的,我既然疏忽了圣经---神的话---我就有四年连我们信仰上的最基本道理也没有真正明白。由於这样缺乏知识,我就很可怜的不能稳健地行主的道。真理叫我们得自由《约翰福音书八章卅一、二节》,因为真理叫我们脱离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神的话证明了这点,众圣徒的经验证明这点,我自己的经验也确实证明这点。一八二九年的八月,主使我真正接近圣经,我的生活行为就大大的改变了。虽然此後我仍没有做到我应该可以做到的,但神的恩使我能够生活得更接近他。
一八二七年八月,他献身於一个传道的组织,要到部卡累特斯去传道,但这计划失败了;在托卢克博士提示之下,他向伦敦一个传道给犹太人的组织申请。有一阻碍他的困难,即正如所有普鲁士青年,他是要服军役的。可是後来竟发觉他有严重的胃出血病。
体格检验後,决定我确是不适合服军役。少佐给了一封介绍信和一份医生证明书,打发我去见总司令。总司令很客气地招呼我,同时找另一个军医给我立即验身。验过身後,果然再证明我确不应当兵,总司令为了副官一时不在,又想从速把事办妥便算,亲手写了文件准我永远免服军役。我真喜出望外了。这位总司令又很和霭的跟我谈话,指出圣经中有若干章节,特别是罗马书十一章,他认为是特别应使犹太人注意的。
障碍既然除去,他就在一八二九年到了伦敦,入了那传道机构办的训练学院。
学院中的弟兄多数是德国人,他们要学希伯来文,拉丁文,希腊文,法文,德文等等,他们大致上都是未受过古式教育的;我却只须要读希伯来文,其他的是免了。我还记得,当我到步了还没有几天,我听见一位德籍弟兄用英语讲解圣经,我真巴不得自己也能够这样做。几个星期後,我独自在田间遇见了一个小孩子,我猜他也会原谅我的残缺不圆的英语,就第一次用英语向他讲他的灵魂,我的心满有喜乐。我很用功,每天工作大约十二小时,主要是学希伯来文,开始学迦勒底文,又使自己能够准确容易地读拉比体写的德籍犹太人的文字,同时旧约圣经的一部份用希伯来文念识了###我做这工作都不停地祈祷,不时把书本放下一会,跪下来,好使我能够寻求主的祝福,也好使我能免了太勤读所引起的灵性较弱迟钝,一页页翻我的希伯来文字典时,我还仰望我的主,求他帮助,使我能够更容易找到要找的字。我的英文却进步得较慢,因为我和一班德国人住在一起,实难免不断用德文交谈。
我这些经验促使我指出一点事实;假如有人要到与自己不同语言的外国人中间传道,他不但应该尽量在他们中间生活来学习他们的语言,更应尽可能与自己同说一种语言的人隔绝;我住在伦敦时,我的英文进步得很慢!几个月後,我迁到得封郡,跟所有说德文的人都隔绝了,我就一天一天大有进步。
在伦敦他又病了起来,病得很厉害,因此转往坦马斯去休养。在那里遇到克沃克,亨利,他是一个苏格兰人,沉静,虔诚,有学者风度,他後来成了穆勒四十四年内的最亲密朋友和同工。由於他,穆勒又重新研究起圣经来,并且学会了把圣经作为属灵的事上的惟一指示,惟一准则。最特别要提到的是,穆勒到此时得相信了主的再来。他对於他和那传道的组织的关系渐感不满。这会大概要派他到欧洲在犹太人中间工作,但他知道,除非他肯受封立为牧师,他是没有办法做出甚麽大事来而不遭受惩罚的;而他同时又觉得封立做牧师对他是一种枷锁。况且他总觉得单单对犹太人传福音到底是不对的。因此他递了辞职信,虽然这样做会使他失去生活上的供给;诚然,主曾应许过,我们若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其馀属世的需要他是会赐足给我们的。
十二月叁十日。我离开伦敦到埃克斯马斯去,打算在一个基督徒朋友家里渡我的假期( 那位朋友前一个夏天已经招呼过我到他的家中) ,一方面好用这两星期来传道,一方面再深思考虑我对传道会的提议。我抵达埃克斯马斯时是傍晚六时,离开在以便以谢礼拜堂的祈祷聚会还有一个钟头。我充满热望要诉出神怎样善待了我,并且对我新遇见的人说出他们大致上尚未知道的奥秘。但是没有人请我讲话,也没有人请我祈祷,我只好保持缄默。第二天早上我讲述「做基督徒与做快乐的基督徒」之分别,指出我们通常不能在主里真正快乐的原因。我这第一次的见证使许多信徒蒙福,可见主可以给我知道他是与我同在的。特别蒙福的是一个教内的妇人,她已经有十年受到了罪的困绑,那天蒙神的看顾,从挨克塞忒来到聚会。
一八叁O年
在挨克斯马斯及其附近传了叁个星期道,我就到坦马斯去,打算在那里停留十天,在众弟兄中间传道;这里的弟兄是我在早一年夏天认识了的,因此我可以对他们述说主对我的恩。我刚好抵达坦马斯的时候,有一位弟兄说,很盼望我做他们的牧师,因为当时在任的快要离开他们。我回答说他说,我不打算停留在一个地方,而要到处周游,依照主的指示传他的道。星期一晚上,我替克累克弟兄在沙尔顿讲道,当时有叁个牧师在场,叁个都不喜欢我讲的;然而,神竟使用我的讲道令一个年轻妇人认识了神的爱子:这妇人是那叁个牧师中的一个的女仆,还多次听过他传道。神的评价与人的真是大有分别啊!他从这件事中有机会使自己得了荣耀。身为外国人而传道,自然有许多困难,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流利的英语;可是有火热的心要侍奉神,并且盼望做出任何成就来都归荣耀於神。由当时到现在,我曾多次感到惊叹:神的能力竟在我的软弱中更彰显得完全。
早期二晚上,我在坦马斯的以便以谢堂讲道,记得以前正是这堂启用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弟兄,以後主用了这弟兄大大增益於我。这次讲道又有许多听的感到不高兴:但主闯开了几个人的心,使他们接受真理,结果又多了一个年轻妇人因我传的道归於主。星期叁我在同一间堂中再传道,一方面比起初更不受欢迎,一方面由爱真理而接受真理。人数增加了,我继续讲道,星期四在沙尔顿,星期五在坦马斯。反应像以前一样:一方面是不高兴,一方面是因真理而喜乐。这时我渐渐开始思想受人敌对的原因:有些弟兄早一年夏天,当我还未很属灵 (更少认识真理) 时,对我是很客气的,现在我对真理更明白了,他们竟是反对我;唯一的解释是既然主要在坦马斯使用我,撒但在惊惧之下自然极力作对。
主日,我讲了叁次道;我最近学得的宝贝真理我觉得实在太重要了,我要自已成为传这真理的器皿。
到这时,越来越多弟兄叁番两次要求我留在坦马斯,做那处的敬拜堂的牧师;另一派人却极力反对我继续在那里。正因这种反对,我决定要停留长久一点,最低限度直至我被正式拒绝接纳的时候为止。由於我作了如是决定,我就采取以下的步骤;这种步骤似乎是以後同样情形下我不应再采取的,但当时我这样做的确是出於对有关人士的爱心的,并且是为了归荣耀于主-- 最低限度我当时所有的亮光是使我这样想。
下星期二讲道後,我对弟兄解释我如何蒙主带领,来到他们中间,本来是绝不打算就留下来的,只因发觉他们没有牧师,才觉得主的意思要我留下来。我记得我又对他们说,我知道有人反对我,但我仍打算讲道讲到他们正式弃绝我;假如他们准许我讲道,而不给我薪水,我也不打紧,因为我不是为金钱而传道的,同时我却告诉他们,供给基督的仆人的属世需要根本就是一种光荣。
在主日我再讲了叁次道.也没有人直接劝我停止讲道,只是许多听者心中都感不快。也有人从此离去了,再也不回头,也有离去了然後又转回来的。更有人是在我到这里之前不惯来这礼拜堂的,现在却来了。神的作为继续不停,这点是有充份证据的:其中有人肯体谅我这外国人的弱点,而乐意听我的讲道,他们喜欢灵粮,而不计较真理是用甚麽形式放在他们面前,这些人的属灵程度并不逊於其馀的人;他们之外有些是坚决反对的,其中也有表现出弟兄的一时软弱而已,别的却表现出反对十架者的苦毒。除此之外,更有人心里被激动,振起探讨的精神,要查考圣经,看这些事是否无误。其中最重要的却是,神明明把自己的宝印盖在这件事上:他使罪人悔罪归他,足足有十二个星期,我处在这种形势间,而主很恩慈地赐足我属世的需要,由二位弟兄不经要求而供给我。过了这个时期,这个小小的教会十八个人一致联名邀请我做他们的牧师。我回答他们说,他们这邀请显示的并不多於我本已知晓的,就是主愿意我与他们同在,只是我总不能不为他们高兴,因为事实证明主已经使用我叫他们得祝福,能够在心灵上一致。我更清楚对弟兄声言,我跟他们同在的日子不会超过我清楚知道神要我与他们同在的日子;因为假如神许可的话,我还没有放弃周游各地的志愿。同时,众弟兄又有自愿供给我的属世需要,给我每年五十五镑;以後,教会人数增了,这数目也就加大了。
我发觉向众人传道时,最有益的是解释圣经。解释圣经是有两种方法的;一是把经文的每一小节都细细分析;一是仅言其大纲,使听者自己领略其宏旨和其中关键。我可以看见解释经文的好处也有几点:(一) 听者若得神的祝福,会因而被带领到圣经去。这样会令他们自己携带圣经。我发现其中也有起初不带圣经的,後来也带了 (二) 解经可以给听者一个关键,当他们把解过的经文重读时,他们会记起所曾听过的;这样,若蒙神祝福,会使他们有一个较深的印象。诚然解释经文会使未蒙光照和疏忽的听者对讲者不起尊敬,但使一般听者更加受益。
把真理表达的时候,至要词语简单。凡要教人的都当尽量讲得小子, 婢,以至目不识丁的人都能明白他,最低限度至一个属血肉的人可以明白属灵之事的程度。
这年四月他在西德马斯跟一些基督教领袖会面,他们请他来研究圣经对於信徒的洗礼究竟有甚麽理论;虽然他对他们的反应起初是不赞成,但他渐渐达到的结论是:他既为基督徒就有责任要经过水浸的洗礼仪式。
这年夏天我又渐渐觉到,既有使徒之例在先 (使徒行传二十章七节) ,每主日行擘饼圣礼是合乎圣经的,虽然主也没有明言吩咐过。圣经也没有藉使徒吩咐过。同时,照以弗所书四章和罗马书十二章等处看来,我觉得给机会圣灵使用他选择的弟兄来工作也是合圣经的;会众中的一人可以用神给他的恩赐而使其他的人得益。因此,在某些聚会中,任何弟兄假如觉到有可以增益他人的话要说是有机会起来劝勉教训大家的。我在这里可以说,主施恩於我,使我尽力把他照在我心里这种亮光立即实行出来;只因我对那真理还未透澈明白,在实行的方法中有了不少缺点搀了。过了数年後,主 更完全的在这一点上教导我。耶稣的门徒应该在礼拜的第一天聚集来擘饼,这聚会应该是他们的至主要聚会,凡是真正得圣灵的恩赐的,不管是劝勉弟兄的恩赐,或教训的恩赐,或行政的恩赐等等,也不管是一人或多人,都应在使用这些恩赐时对神负责任-- 这些在我来说不是参信参疑的事,而是我本身(蒙了恩典,藉神所显示的旨意,) 站立的基础。
我与格罗夫斯小姐结婚
约在这个时候,穆勒开始怀疑这小教会给他薪值的方法是否最善。他的薪俸是从教堂中座席的租金而得的,这正与雅各书二章一至六节的意思相违。出这钱的有时出得不乐意,有时出於不适当的时候。况且薪金可以使做牧师的对人有所顾忌,不敢放胆直说。因此不只要求教会以後再不按期支薪金给他,而且还决意甚至间接也不使人知道她是否需要帮助。他只放一只箱子在门口,愿意的可以把供给他的放进箱内去。
十一月十八日。我们的钱只剩下八个先令左右。早上我和妻子祈祷的时候,主使我记起我的经济状况,於是我求他给我钱。大约四小时後,我们与一位姊妹同在一起;她问我:「你需要钱吗?」我说:「亲爱的姊妹啊,当我放弃我的薪俸时,我告诉过弟兄以後只让主知道我的需要。」她回答说:「但他差使我给你点钱哩。大约两星期前,我问他要我为他作甚麽,她就我给你点钱;上星期六,这种感觉又很强烈的在我心中活动,到现在还在我心中,昨晚我感受得那麽激烈,以至我无法不跟P弟兄谈起了这件事。」我看见了主的信实,我的心充满了喜乐,但我以为还是不把境况告诉她好,否则她会依我们所需而给予我们,我又确信,若是出於主的旨意,她是一定要捐献的。我旋即转了话题,但当我辞出的时候,她给了我四十二个先令。我们为主的恩慈充满了快乐。我请读者赞美主的慈祥,他在起头的时候不给我们太多试炼,而鼓励我们,让我们知道他是愿意帮助我们的,直至他要再加锻 我们的时候。
十二月叁十一日。一八叁O年就与这一天一同结束了。这整年间,主供足了我属世的需要,虽然年初的时候,我在人为的能力内连一个先令也不敢憧憬得,可见,就依属世的事而言,我也不因为依良心而行而略有所损,至於属灵的事,主对我的厚恩真是丰盛了,使我在许多方面都有了进步,更且垂顾到我,用我做他圣工的工具。
一八叁一年一月六,七,八日,我叁番两次的问过主给我点钱,但他并没有给我。虽然,到那时为止,主供给了我的一切,并且如我刚才讲过的,多次听了我的祈祷;但我竟然在八日晚上离开我的房间几分钟的时候,受到试探,要怀疑他。我真罪重了:大约有五分钟,我感到这样信赖神是没有用处的。我又开始对自已说,也许我这样方式生活做得太甚了。但是,感谢主,这试炼几分钟就过去了。主给我能力重新信任他,撒但被困绑了;原来当我回到房间 (这时离出去的时候不过十分钟) ,主已经给了我援助;一位住在挨克塞忒的姊妹,来到了坦马斯,送了两镑二个先令的钱给我们。
七月二十日。收到隐名的人送来的一只羊腿和一条面包。我後来明白原来撒但传播谣言说我们要捱饿,因之一个信徒把这些东西送来。我想顺便提提:为了我们的生活方式的关系,外面传各种谣言。有时传说我们吃得不够,因此不够滋养,染上某种病症。真相却是如此:我们许多时候确是很穷困,穷困得不名一文,穷困得除了抬上摆面包外,再没有钱买多一点---但是,我们从未有一餐没有主赐的有滋养的食物。关於这点,我是不能不说的,而且我很高兴这样说。我的主人是个慈祥的主人,假如我今天能够再选择我的生活方式,我也不会愿意选择别的。有时这些毫无根据的谣言,我绝不怀疑是主用来使他的儿女关心到我们属世之需的。
十一月十九日。我们不够钱交这星期的租,但主今天又满有恩慈的赐给我们十四先令六便士。我这里顺便提提,我们是从不欠债的,因为依照罗马书十叁章八节,欠债是不合圣经的;我们要买甚麽就用现数买,裁缝,鞋匠,卖青菜的,卖肉食的,卖面包的,都没有我们的欠单,蒙主帮助,我们宁愿捱饿也不欠债。因此我们时常知道自己存有多少,可以支出多少。我要恳切要求读者中的信徒很认真的思想这件事;我知道许多神的儿女,由於不依照罗马十叁章八节而行,便受许多试炼。
一八叁一年十二月叁十一日,看过主这一年内给我们的恩典後,知道我们剩下大约有十个先令,过了一会,神的旨意把这馀下的钱要了,就一文钱也没有了。如此我们经过了一年主的恩赐,从未须要我们向任何人要钱,而结数是一百叁十一镑十八先令八便士。我们又收过好些粮食,几件衣服,所值最低二十镑。我大不避琐屑要提出这些事,原要表示我们依主的旨意行事是不会有所损失的。按照人的说法,我若按期支薪金,我的收入真不会这历多,且也不必论这些假设,很明显的却是,我事奉的主不是硬心肠的---我很高兴显示出这点。我这些文字的主要目的不外是称颂他的名,好使我等灵程上的伴侣读了,便受到鼓励而更加信赖他。
一八叁二年
大约这个时候我几次为有病的信者祈祷.到他们痊愈为止。我无条件地要求主赐肉体的健康 (现在我却不能这样做了) ,而差不多每次的要求主都允准。但也有些情形下,祈祷得不答应。一八二九年十一月我在伦敦时也是一样,我的祈祷得应允,缠了我很久一种病立即离开了我,以後也再没有复发。我现在可以对这些事实作以下的解释,我相信主喜欢在这等情形下给我一点信心的「恩赐」(Gift)----而不是「恩典」(Grace) --- 使我可以无条件的要求而得答应。在我看来信心的「恩赐」和「恩典」的分别似乎是这样的。所谓「信心的恩赐」,你可以藉它做一件事,或者相信一件事会发生,而同时不做那件事和不相信那件事会发生并不是罪;所谓「信心的恩典」,你可以藉它做一件事,或相信一件事会发生,为了神的话可以做根据,所以不做这件事和不信这件事会发生就是罪了。比方,要相信一个病人会痊愈,而这病人在人眼中是不能痊愈的,那就需要「信心的恩赐」:因为这要求本来没有应许为理由的,要相信我若寻神的国神的义,就会得其他的需要,我就只要「信心的恩典」,因为这件事本已经有了应许《在马太六章卅叁节》。
四月十二日。仍然感到坦马斯已经不是我的地方。
四月十叁日。从托基讲道後回来时,得到克累克弟兄从布利斯托尔来的一封信。他邀请我去帮他的忙。照他所讲的,像布利斯托尔这等地方更适合我的才干。主啊,求你教导我---今天我比以前特别感到将要离开坦马斯。但我这种感觉中或有不少是与肉体连带的,因此,心中有点害怕。假如主允准的话,我想当很早就到布利斯托尔去。
四月十四日。写了封信给克累克弟兄,告诉他假如我能看清楚是主的旨意要我去,我就去。今天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清楚感到需要离开坦马斯,最後,我心灵上迫切要决定明天要告诉弟兄一切,好使我能从这样做的後果更看见主的意思;同时,我最低限度在这事上得他们由主指引的祈祷。
四月廿二日。今早我在布利斯托尔的基甸堂讲道。(虽然这次讲道引起了一些谣言,但主总用它使好些人蒙福;甚至那些谣言也利用了领不少人来听见主的道。) 下午在彼泰堂讲道。( 这次讲道使很多,很多的人蒙恩,很多人听了以後就来听克累克弟兄和我讲道。除了别的人外,更有一个青年归了主;他本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酒徒,他正要到酒馆去,却遇了熟人,把他带了来听一个外国人讲道。就是这样他才来到,从这时起,他完全改变了,再没有逛酒馆;在主里大得喜乐,而且据他的妻子说,有时读圣经以至废寝忘餐。五个月後他就死。) 今晚我听克累克弟兄的讲道,大大得益。我现在绝对相信布利斯托尔就是主要我工作的地方。
徵求过坦马斯的弟兄的意见後,克累克和穆勒就决定了到布利斯托尔去。
四月叁十日。跟一班亲爱的神的儿女分手是一桩极感动人的事,好几十位弟兄苦苦要我们早点回去,其中也有眼中滴泪的。看来,神于我们的工作的祝福实在大。我们两人都清楚是主的旨意要我们来到这里,虽然我们还不知他要我们在甚麽情形下来。一位弟兄应承了替我们要了毕士大堂,并且担承了付租钱;由此,我们有了两间大的礼拜堂。今天我又见了两次例子证明了我们的传道受到祝福。
五月十五日。聚集在基甸党的众弟兄接受了我们的提议,准许我们依我们定的条件来这里,暂时只当我们在他们中间事奉主,而不指定我们的教会中的职位,好使我们能够随主的旨意来传道,不须要依从他们中间的规则;他们又同意了取消教堂中座席的租金,让我们在物质需要上,继续在得封郡的办法。虽然关於毕土大堂还没有甚麽决定,我们打算,若蒙神准许,在一个星期内离去。
六月廿五日。今天我们终於租了毕士大堂,要它十二个月,条件是一位弟兄立即付了租金,有了默契--- 假如主祝福我们这里的工作,使信徒聚集起来,他是希望他们帮他减轻一点负担的;否则他就一力承担。要取得这教堂,这是唯一方法了;因为我们就是预料这间礼拜堂会有极大用处,我们也不会觉得因它而欠人债是合乎神的意思的。我们也出过办法找处较相宜的聚会地方,但总找不到够大来容纳我们的听者的。
七月十叁日。开始听到了布利斯托尔有霍乱症。
七月十六日。晚上六时至九时,约了人到办事处跟他们个别谈灵魂的事。人太多了,我们从六时至十时二十分都未有过空。
八月十叁日。今晚在毕士大堂,一位弟兄和四位姊妹跟克累克弟兄和我在教会的团契互相联络,也没有依甚麽规则形式,只盼望照主在他的话语中指示的而做。
八月廿四日。今早一位主内姊妹,居住在离我们不够五
九月十七日。主在他特别的恩典上,今早更赐我们一个女儿---吕底亚。
一八叁叁年
五月廿八日。今早坐在房中的时候,记起几个弟兄姊妹的困难,於是我对自己说:「巴不得主喜欢给我帮助他们的能力!」过了一个钟头,我果然收到一位弟兄的六十镑银,这位弟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他当时到现在都住在我数千哩外.这事显示了主用任何方法都可以供足他的子民,而且更不受地方限制。我--- 啊--- 我的心真该对主有满溢的感谢。
一、主愿意用我们作工具在毕士大成了一个教会,慢慢增至六十人;基甸堂也加了四十九人;因此,加给我们的总人数是一百零九人。二、依我们听到的和估计,有六十五人经我们而新归於主。叁、许多灵程上退步的都改正了,又许多神的儿女在真道上受了培养和鼓励。这是明确证据主不容许我们上来布利斯托尔受误会。
一八叁四年,穆勒感到被指引要创立他所称「圣经知识协会」的组织,其目的是:
一、收纳分发金钱来帮助有信徒教圣经的学校和主日学;
二、将圣经分部廉价售卖;
叁、送赠款项给在外国传道的。
这会不向任何人索取会费。以後有几年,这会的基金供给了英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村落地方的学校的整部费用。对外国传道的人发送礼物,以及售卖宗教书籍,这两件工作继续至今天---一九五九年---还没有停顿。
六月廿五日,这叁日来我与神很少交通,因此灵性十分软弱,几次脾气暴燥。愿主怜悯我,使我多点个人暗中的祷告。
十
十二月廿一日,自从克累克兄弟和我在布利斯托尔工作至今,我们的团契多了二百二十七个弟兄姊妹。其中一百二十五个属於毕士大堂,一百叁十二个属於基甸堂。
主今年赐我的入息是二百八十八镑零八又四份之一便士。
穆勒太太有一位兄弟---格罗夫斯.安托尼,他在一八二九年在挨克塞忒放弃了极好入息的牙医事业,到巴格达传道去,也没有任何组织的支持,也没有得到薪水的保证。他和一家吃尽难以相信的苦头,身经战争,洪水,瘟疫。後来他去了印度,自由传道。他的自传差不多像穆勒的一样是一个不平常的故事,充满了基督精神的服务和事奉。一八叁五年,格罗夫斯到了布利斯托尔,然後与穆勒一起转到德国,盼望找到属灵的工作者同他一起返印度。诚然,穆勒自己也就有意思陪他到印度。穆勒要回德国的另一动机是要对他的父亲和兄弟证明他所寻到的道是满有喜乐和福气的。
他回到英国不久,他的岳父就死了,然後他的仅一岁的儿子也病倒了。
六月廿五日,这亲爱的小孩的病势已无好转希望了。他患的是肺发炎.晚上我在基甸堂还讲出安慰的话,经文是诗篇一百四十五篇,一至四节。我以为岳丈之死,与幼子之病重,都不应阻碍我服侍主的工作。至於这孩子的事,但愿主的旨意成就。
六月廿六日,我昨晚的祈祷仅求主若要这幼小者离去的话,扶持我的爱妻面对这试炼,并求神早点把他带到自己处,免了他受苦。我并没有求赐痊愈。仅仅二小时後,这幼小者就归天家去了。
六月廿七日,主恩慈地扶持了我的爱妻。愿主使这些灾难於我们不失去教训。
六月廿八日,我今天两次讲道都讲出安慰的话。
六月廿九日,今早行丧礼。岳丈和儿子的遗骸葬在同一墓里。
七月十四日,今天一位弟兄送了一套新衣给我。我的衣服本已破旧,况且经过这场丧事,更有理由要换套新的。但我并没有定购,因为我没有钱,又觉得不应向人借钱。
八月十五日,亲爱的弟兄克累克从得封郡回来了,健康好得多了,但嗓子还没有好转。
八月廿四日,我感到身体很软弱,以前从未试过这样不舒适。我怀疑是否要完全离开布利斯托尔一段时间。我没有钱到别处去换换环境;只有一位信徒邀我下乡去陪住一个星期,我想接纳他的善意,明天动身。
八月廿六日,今天收到了五镑钱,声言是要我用来换换环境的。
八月廿九日,今天又收到了五镑钱,也是给我换换空气的。
九月十四日,我们仍在波提塞得。我只稍稍好了点。今天想起自己内心的腐败和心灵的肉欲,感到大大羞辱,啊,主几时才救我脱离这境况?我真切心盼望能更加像他,我目前的生活方式对我是极其辛苦的。对肉体的关心,与及只顾吃,喝,走路,洗澡,骑马,其他的都不理##这是我已六年来不习惯的生活.使我觉得很难忍。假如主不嫌弃使用我这一无是处的仆人,我真真宁愿回到布利斯托尔的工作中去。
九月十五日,有人告诉我原来租马给我的那位是没有执照的;我既身为信徒,自当遵守这地方的法律,因此我明白到我不能继续用他的马。但那一位是这地方唯一有马出租的人,而且,就人的看法来说,骑马是於我的恢复健康最重要的,我们只得决定明天就离开波提塞得。作这决定後,立即收到一位弟兄两位姊妹的来信,邀我去陪他们住一段时间,他们是住在怀特岛的。我今天为这件事祈祷思察。
第二章
孤儿工作的开始 (一八叁五至一八四五年)
十一月廿一日,今天我大受感动,觉得不应只在梦想创办孤儿院,而应真真正正的去切实进行。为了要知主的心意,我为这事多次祈祷。
孤儿院这种机构实在是万二分需要的了。我们今日实在不容易想像到,当时英国那些贫民区的儿童过多麽非人悲惨的生活。当时没有免费教育,没有儿童救济金,没有「工厂法」,也没有工厂巡察官,更没有巴尔拿多这种收容所。一八四O年八月四日,沙甫慈布利伯爵在国会演说中指出:在菸草工场中,七岁的儿童也要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并且没有教育。在工业区中,儿童自五岁就工作了,一星期中有六天要从早上六时工作至晚上八时。在开煤惏的工场中,情形可更坏了。六七岁以上的男童女童,差不多一丝不挂的,在仅仅十六寸高的隧道中,爬出爬入,拖装满了煤的小车。他们工作稍稍慢下来就被鞭打。有时孤儿从工厂中逃了出来,就衣衫褴褛,赤双足,通街乱跑,张罗他们的生计---通常的方法是偷窃。天雨天晴,他们一样要露宿街头。也有儿童迫不得已要入「济贫院」,而这种济贫院对於穷人,多於作威作福,少於供给需要。这种环境真是诸罪万恶的渊薮。穆勒曾经指出,在一八四O年後的「饥荒年头」中,心地慈祥的亲戚不忍见孤儿入济贫院,虽然自己入息稀微,也收容他们在自己家中,以至大家都不够食而挨饥抵饿。
我大概也应详细讲讲使我创立孤儿院的理由。我遇见过很多的情形,都清楚明证,我们这时代神的儿女特别需要的东西之一,就是信心的坚定。我长时都在盼望有些什麽可以作为实在的证据,证明我们的神,我们的父,正如以往一样,仍是信实可靠的神;他,正如以往一样,仍然愿意对信任他的人证实自己是活的神。有时我发觉神的儿女,想到老年的远景,心灵忧虑;他们想到不能再工作了,便要入济贫院,心中早觉惊惧懊恼。在这种情形下,我总是对他们指出,只要信赖天父,天父是一定救助他们的;他们回答我的时候,虽然不明明地说时势境地不同,但是,很明显的,他们并不以神为活的神。为了这样,我心灵常常感到悲伤,因此切盼可以在神的儿女面前做些什麽,使他们看见,就是在这世代,他也不丢弃信赖他的人。同时,我热望自己可以成为坚定他们信心的工具,不单是告诉他们圣经上的例子显出主是愿意---也能够---帮助倚赖他的人,更是用确实的证据使他们看见主在我们的世代也没有改变。我记得我的心因主的看待他的仆人夫朗克而得多大的祝福,夫朗克专靠主的力量而创立了一间很大的孤儿院,这孤儿院是我叁番四次亲眼见过的。我因之决定,在我特别蒙恩的那一点上---那就是我能够信靠倚赖神的话---自己不能不做神的教会的仆人。
当时所需要的是眼睛--- 就是属内的眼睛---也能清楚看见的明证。没若以我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光蛋,能够单靠祈祷与信心,而不需求助於任何人,便能够创立一间孤儿院,更进行其工作,那麽,不只对未信的人会在良心上证明神的作为的真实,就神自己的子女也在信心上大大得刚强。这就是我要办孤儿院的至要理由了。诚然,我也衷心盼望能藉神的帮助,使贫苦无靠的孤儿得肉身的幸福,和今世的快乐;我更想主用我把孤儿养成敬畏神的人;但这工作的第一至要目的还是使人看见一群孤儿,单靠祈祷与信心,而不需求助於他人,便能得他们所需一切---从中证明神是永远信实的,永远垂听祈祷的,使他得称赞。
十一月廿八日。这整个星期每一天我都多多为孤儿院而祈祷,特别恳求主的是:假如这件事是不合乎他的旨意,就把它驱逐出我脑外;我又再叁省察自己内心,看自己做这件事的动机。但我只越来越觉得这事是出於神的。
十
十
十
我不寄望於布利斯托尔,我甚至不寄望於英国,我只寄望於活的神--- 交托与我和C弟兄那作为孤儿院的费用的金钱,因它本就是神的。(这位C弟兄是主感动他使他愿意在这事上帮助我的。) 当然,当我们还未有金钱时,我们是不能够做租房子,装置等事。但我们一但有了这点钱和适合的工作人员,我们就觉得不需要再等人肯负担经费,或找肯每年捐钱的人,才开始工作。主曾教过我们求「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我们相信能够单倚靠仰望而来供给他所交与我们看顾的小孩子之日需。
至於负担工作的人,我觉得是和筹款一样重要的。我们直接向主祈求的也不止於金钱,更包括此种工作人员;凡是当舍监,褓母,与助手的,都须要是忠诚的信徒,也要有适当的资格来担任要做的工作。
十
十二月十八日。下午, 一位姊妹托一位兄弟交来一张床盖被,一个熨斗架,八份杯碟,一个盛糖的盘,一个奶 ,一个茶杯,十六个针箍,五份刀叉,六只甜品匙,十二只茶匙,四只梳,二块小磨具;另一位弟兄托他交来一只熨斗和一份杯碟。又有一位姊妹托他交来一百镑钱。为了主以後就把这捐一百镑的人召到他那里去了,所以我可以把这捐款和捐钱的人之一二讲讲,若蒙神的祝福,也许可以给大家一点造就。诚然,我倒高兴这捐款的人之死使我可以讲出以下的事:假如她还在世的话,我是不便讲的。差不多从我在一八叁二年来到布利斯托尔时我就认识这捐款的人--A.L.--了。她的生计是靠做点女工,从中每星期赚到两个先令到五个先令;为了她身体软弱,我相信她平均赚的不会多过叁个先令六个便士。但这位亲爱的,虚心的姊妹很能安於她少少的收入;在我记忆中,她从未曾因她的入息稀微而发过一句怨言。在我创办这孤儿院不久以前,她的父亲死了,她和她的兄弟与及两个姊妹各人得到了四百八十镑;这笔钱是她的祖母还给她们的,但声明在她们的父亲在世时,可以领这份钱的息银来使用。这父亲生时是个酒徒,死时就一身是债,他的子女是愿意替他偿还这债的;但,除了A.L.外,别的都不愿付还全部,只肯以所欠每镑钱付还五个先令;债主也乐於领受这点,他们对这班儿女本来是绝没有一点要求权利的,奈不得他们何。债就照这办法清了, A.L. 却对自己说:「不管父亲生前多麽重罪,他到底还是我父亲;我既然有能力把他的债全部清还,而我的姊妹兄弟又不肯这样做,我,身为信徒,是应该替他全部还清的。」於是她悄悄地溜到各债主的家,把全数还清了;因此除了拿出她自己的一份,更要多花四十几镑。她的兄弟姊妹每人给了母亲五十镑;但A.L.又对自己说:「我是神的女儿,我应该给母亲双倍的钱。」就给了母亲一百镑,不久以後她就捐一百镑给孤儿院。我收到这钱时,诧异极了,我一向知她很穷困,却不晓得她有了一笔特别收入,又没有看见她衣上有什麽改变足以表示她的环境不同了。我接纳她的钱之前,跟她谈了很久,想窥探她的动机,又看她会否这样做是出於情感一时冲动,还未有想到代价之大。我特别关心,恐怕若是这钱不是出於合乎圣经的动机,她以後会後悔,那主的名就会受辱了。
我跟这位姊妹攀谈没有多久,就发觉她是一位冷静,沉默,细心的跟从主耶稣的人,愿意不顾世俗见解而依照主的话做人:「不要为自己积 财宝在地上。」(马太福音六章十九节)。「你们要变卖所有的,周济人。」(路加福音十二章叁十叁节)。当我劝她细心考虑,要看她计算了代价没有,她却对我说:「主耶稣肯连最後的一滴血也为我流出,我给她这一百镑难道不是本份吗?」她又说:「我真是宁愿将最後一分钱也交了出来,也不愿见这孤儿院不能成立。」我见她既然依神的话衡量过这件事,也看清楚她付钱的代价,我就不能不接纳她的钱,同时赞美主在这事工的开始就这样大大使用一个贫病的姊妹来帮忙---这事工到底是完全倚赖活的神而进行的。
穆勒又带欣赏的态度叙述这姊妹如何为贫苦的人,与及为神的事工,而更多多奉献。她总是静静地把钱拿出来,同时照常做她的日常工作,心灵上与她未得到那特别款项时一样谦虚。
她的身体一天一天软弱,她死前的几个月做的工作很少;她也没有向人开口要什麽,但主赐足她所需要的一切。比方说,有与我们交通的一位姊妹在几个月中全部供给她需要的面包。她身体受万般苦楚时,口中依然满是赞美感谢。一八四四年一月间,她就在耶稣里睡了。我把这些事记载了,为了由此主可以得赞美,神的别的儿女也可以由此受感动要学这姊妹的榜样,正等於她学主耶稣的榜样;不过,至要的还是使大家看见,神从最初就很奇妙地证明这孤儿院是他的,而不是我的。
十二月廿叁日。今夜一位弟兄送来一条窗 用的线,和十二个流苏。又一位先生从一个无名氏处交来四镑钱,其中一半是孤儿院用的,另一半则用作帮助贫苦信徒之费。
十二月卅一日。主又信实,又满有大爱的,供足了我一年内的属世之需:我愿提提我的总收入有二百八十五镑,一先令,一又四份一便士。
越是接近接受申请书的日期,我暗下里越是觉得主可以使我在认为必然必得的事上失望,使我明白没有他就一件事也行不通。接受申请书的日期到了,却一个申请书也没有,我早就曾经多次被试探,怀疑自己进行这件事是否顺从神的旨意。当时的情形使我整晚(
我租用一年威尔逊街六号那所房子,又大又便宜,实在很适合,本来这房子到叁月廿五日为止,是我自己住的。装置好足卅个儿童之用以後,我们就在一八叁六年四月十一日收容孤儿了;四月廿一日这院正式启用,启用方式是整天用了来祈祷感恩。目前已有了廿六个儿童,不日会再有几个。
七月廿八日。前几个星期我们没钱给舍监和女导师的上期月薪,结果惟有每周支发。我和C弟兄近来曾经几番为入款而祷告,但我们这时窘极了,以至,若今天不蒙主奥妙的帮助,我们连每周的薪水也支不出。今夜,除了有人给我们一镑银外,另有一位弟兄交来八镑,是他的几个工人每星期自愿积一便士总合而成的。这笔钱已积了好几个月,现在,正当我们需要的时候,这位弟兄受感动就把它带了来。我的信心因这件事更大大地越加了坚固。今日以前,虽然我从未怀疑过主的信实,但我总不明白他近来所赐的仅足所需,究是有什麽用意;我有时想,也许因我不够忠诚,他的旨意是把我工作范围缩小;可是我如今明白了,虽然我确是无用,他之所以要我们多多恳切祈祷不外是叫我得帮助时更加特别感谢。
威尔逊街第二孤儿院的设立
十月十九日。经过多番祷告之後,我今天终於雇用了一位姊妹任婴儿孤儿院褓母之职。很久已经够钱在手中开始这件工作了,也收过好几个申请书要求收容婴儿的,但到今天才遇到一个适合的人。
十月廿五日。也未有经过什麽麻烦,单凭神的恩手,我们今天找到了十分适当作婴儿孤儿院的房子。就算我们是有一笔巨款来建房子,也不会建出一所更适当的房子来了。多明显的,神的恩手在这些事中都有份。凡事情大小,真是千万要放置在神手中--- 他安排的一切都是好的!假如我们的工作也是他的工作,我们在这工作上是一定兴旺的。
十一月叁十日。大概为了紧迫的事故多的缘故,我好久以来未有为我们的进项祈祷。但昨天早上,为了需钱极急,我恳切地对主求告,主听了我,使一位弟兄给我十镑。他已经几个月有意给我这数目的钱,但一直都因筹不出款来,不能给我。刚巧我们最需要钱的时候,主赐他金钱,我们就此得帮助。除了这十镑外,昨晚我又从一位姊妹接到一封信,附五镑;我从未见过这姊妹,但神曾数次使用她供给我们的需要。她信里这样写:「我近来这样念念要送点钱给你。以至我感到你一定有所需,主藉此恩待我使我作供给你这需要的工具。所以我附寄上五镑,是我家中目前仅有的数目;至於假如你再有所需,请通知我,我自会再寄同等数目给你。」除了上述两个奉献外,我今天还收到叁镑叁先令。
开设第叁间孤儿院的决定
主已经大大降尊听了我的祷告,我认为他赐给我的最特别恩赐之一正是在我与别人的属世需要上按他的应许而行信心之事;现在这城中似乎大大需要一间收容七岁以上男童的孤儿院;没有这样的一所孤儿院我真不知怎样处理我们院中到达七岁的男童--- 这许多理由使我建议开设一间容纳四十个左右七岁以上的男孩子的孤儿院。但当中有叁个困难,是一定要先除去我才可以开始这工作的。(一)我手上的工作本来已经太多了。除非主愿意赐我们多一位弟兄,我是没办法怎样扩展工作范围的;这弟兄要以管家身份代替我管账目,收发圣经,在日常事中指导孤儿院中的一切,料理请求加入的申请书##等等。可是,不管设立男孤儿院与否,单看目前的工作,这样的一位弟兄是需要的;我盼望读这纪录的信徒在祷告中帮忙我,以求得这样的一位弟兄。(二)除此之外,又需要在采取任何步骤之前,找到一个真正虔诚的人,任男童的导师,与及其他看顾儿童的人。(叁) 我第叁点的要求才认清主的旨意是要我在这设立男童孤儿院之事前进的,就是他供给扩展这事业的钱。当然,在一方面,我得承认---使主得赞美--- 他已赐信心给我信赖他;可是,另一方面,我不愿狂妄或越过神的旨意。我并不打算等到筹到千万镑,或等到有人全部认捐了;但我一定要有人给一笔钱来为四十个左右的男孩子装置一间房子,供给衣,又另有一点来作起头,没有这一笔款子,我就不会信是主的旨意要我扩展我的工作范围。
一八叁七年
十月廿一日。几个星期前,租了一间又大又廉的房子,作男孤儿院之用;可是附近的人为了业主把房子租作慈善事业之用,向他威胁,声明要打官司。我便立即放弃我们的一切权益,促使我如此做的是主的话:「你当尽你所能,与人和睦。」当我放弃这合约的时候,我绝对相信主会为我们另外预备地方。就在这事发生的早上,(
十二月十七日。主日。今早我看见卅二个七岁以上的孤女,在我窗下经过,到教堂去。我看这些可亲可爱的孩童,穿整洁的衣服和暖的舒适的外衣,我看她们在一位姊妹的管理下,整齐有秩序地向教堂行去,我就感激神使用我作看顾她们的工具;在属世属灵之事上她们都比原来的境况好得多了。我觉得,做成我所看见的,真值得劳碌不只天天,更且月月,甚且年年。我又觉得所看见的已经是回答了我有些朋友的说话--- 「你做得太多了。」
十二月廿四日。今天是我病了第七个主日。今天我决意靠主的帮助,再不用包裹寄发我的信件,因为我清楚明白这是违犯国家法律的--- 我既是耶稣的门徙,若不违反神的话,就当在一切事上遵从政府。
十二月卅一日。叁间孤儿院中目前共有八十一个儿童,有九位弟兄姊妹看顾他们。那就是说,每天吃饭的有九十人。学校中所需的不少於前--- 甚或更多於以前,尤其是以主日学校为然:日学中已达到叁百五十人;主日学也有叁百二十人了。主啊,你的仆人真是穷乏人;但他倚赖了你,对万人因你夸耀;不要使他蒙羞受辱!不要人说:那都是徒有热心的,终归一无所有。
今早我大大的羞辱了主:我刚在主跟前跪下称颂他赐我一个如此良妻以後,我起来竟就对我妻子发脾气。
一年来主赐我的属世物质共有叁百O七镑,二先令,六个半便士。
一八叁八年
七月十二日。从孤儿院的创立,直至一八叁八年六月底,主丰盛地供给了差不多一百个人的需要。然而,如今时候到了,这「孤儿之父」要用另一方法对孤儿们表示他的特别看顾。十二个月前所有的现款是七百八十镑,目前只有二十镑左右,但,感谢主,我的信心比起有多点钱在手中时,不只无减,而且有加:自从我开始这工作,他就从未许可过我怀疑他。虽然如此,因为主要人向他求问,又因为真正的信心要祈祷才可以显示出来,我就与男孤儿院中的弟兄诚心祈祷;这位弟兄,除了我妻子和克累克弟兄以外,是惟一知道我们经济状况的人,他刚好来到探望我。正当我和他祈祷的时候。夫卢姆地方的人送了一个孤儿来,并且那地方的信徒凑了五镑钱一起送了来。这样我们就在急需中得到了应允。虽然我们的现款已馀不多了,但我们又通知了七个儿童可以入来,并且打算再通知五个---我们盼望主会垂顾我们的需要。(这里可见主多麽善待我们:正有所需之时,他就立即帮助,立即听我们的祷告,好使我们增加对他的信心,同时预备我们承担更艰辛的试炼。)
七月廿二日。晚上我在小园中散步,思想希伯来书十叁章八节---「耶稣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是一样的。」当我默想到他不变的爱和能力智慧等,我不期然对自己说:耶稣满有爱和能力已经供应了我需要用在孤儿身上的一切,他将会以同样不变的爱和能力供给我将来所需的一切。当我省觉到我们敬爱的主是永不改变的时候,我的心里彷佛有了喜乐的流泉。一分钟左右以後,我接到一封信,附一张二十镑的支票。内里写:「请你使用这点钱帮助进行你们圣经知识协会的工作,或帮助你们的孤儿院事业,或依主的指示用在他自己的事工上。这款子不大,但大致足够今日之需;通常主也是不过供给今日之需的。明天自有明天的需要,但也自有明天的收入##」
八月十八日。我手中给孤儿的钱一文也没有了。
八月廿九日。今天有十六个信徒受洗。我们举行过的洗礼中这次也许是最特别了。受洗的人中有一位八十四岁以上的老年弟兄,另有一位是七十岁以上的;这位七十岁以上的是经他的妻子代祷叁十八年才蒙主感动归主。
八月卅一日。女孤儿院的管家已把账簿递了进来,我手中又无钱给她家用,我只在等待主的施与。但主还没有赐什麽。今天管家再来要钱的时候,一位同工给了两镑私人的钱以应付目前之需。
我提出的十一点论证是下列的:
一、我做这事工本是单为神的荣耀,就是说:我目的是找个明确的证据,只靠祷告,神便会供给足够孤儿的需要,由此证明神是活的神,就在我们的世代,也愿意垂听祷告。所以求他乐於供给所需一切的。
二、神是「孤儿之父」,因此,他既然作他们的父亲,就乐意供给所需。(诗篇六十八篇五节。)
叁、我奉耶稣的名收容这些孩子,所以,耶稣就使这些孩子们,得收容,受到 养,得到衣;我求他记念这点。(马可九章卅六、七节)。
四、到如今为止,这事工使许多神的儿女增强了信心;假如神将来不再供给,信心弱的就会摇动了,反过来说,神若继续供给,他们的信心便会增强。
五、神若不再供给,许多敌人就会讥笑说:「我们岂不意料过这种热心终会一无所成麽?」
六、假如神不救助我们,许多神的儿女,本来是不受教训的,是属肉的,就会觉得做神工作时,不离世俗,是合理的了,他们会继续在同样事业筹款的事上用不合圣经的手段。
七、主会记得我是他的孩子,会怜悯我,会知道我自己不能维持这些孩子的生计,所以我求他不要长时使我负这重担而不救助。
八、我求他又记起我的同工,也有信心,若看见他不再供给,也必受到试炼。
九、我求他记起,必要时,我便要打发孤儿离开我们的圣经教育,同到他们原来的同伴中。
十、有人说过:开始的时候,也许会有供给,发展下去就不会有了。我求神使他们知道他们是错了。
十一、假如神不再供给,我会不知如何解释神於这事之多次应允我的祷告,对我表明这事是属他的。
如今我从经验中略微明白诗篇中常见的「到几时呢」这话的意义。
今天我会见了一位年轻的弟兄,他和他的姊妹都因读了我的记录而认识了主。
九月十叁日。今早我发觉绝对须要对弟兄姊妹讲清楚我们的经济情形,叮嘱他们不要欠债,指示他们如何防备举债,等等。我们一同祈祷,有一个很愉快的聚会。我们大家都似乎很舒畅。从叁间孤儿院中得了十二先令六便士;一位同工捐了十二先令;孤儿的手工赚了一镑一先令。一位同工妹妹又传口信给我,我不要记 她的薪水,原来她将有十二个月不需要入息了。啊,有这样的同工真是一种大福气了。
九月十四日。主还没有赐我们援助,因此今晨我和众弟兄妹妹又再祈祷。祈祷後,一位同工把他所有的十六先令都拿了出来,还说,假如他不把自己所有的拿出,祈祷是不端正的。一位姊妹告诉我,六天内她要捐助六镑,这是她为如此的急需而存储於银行的。为这样的同工,主该得称颂!到今天为止,叁间孤儿院的管家经常每星期跟卖面包和卖牛奶的人清一次账,因为他们都愿意这样做;有时和卖肉卖菜的交易也一样办法。但现在,主既每天赐我们即日的,我就觉得旧方法是不对的,因为会在到期清一周的账时,却没有钱;那末,与我们交易的就因我们不便,我们就违反了主的吩咐:「凡事都不可亏欠人」(罗马人书十叁章八节)。从今天起,既然主每天给我们当日之需,我们就打算每买一件东西时,就立即付钱,凡是不能立即付钱的,就不买,不管怎样需要那件东西,也不管与我们交易的多麽喜欢我们每周清账。所欠的一点这天就付清了。当我回家时,知道有一大包新衣服送了来,是都柏林的弟兄送给孤儿的,可见主仍然记念我们。晚上我们再一同祈祷。大家心情都很好,深信主会供给足够我们所须的一切。
九月十五日。星期六。今早又聚会祈祷。神安慰我们的心灵。我们期望援助。粮食够今天和明天,但手中没有钱如常要面包,使儿童吃不刚好出炉的面包。下午,一位离开了布利斯托尔好几天的弟兄回来了,带了一镑送来。我们在晚上又聚会祈祷,就知道自今晨以後,又多收到十个半先令。有了这一镑十先令半,我们就可以在今晚,虽是星期六晚上;买通常份量的面包 (星期一早上是不易买旧面包的) 还有钱馀下。愿主得称颂,他赐我们恩典,使我们今天不要面包,也不买我们不能立即拿出钱来买的东西。
九月十七日。试炼还继续下去,而且一天比一天增加,甚至试炼到信心。真的,主使我们久久向他呼求,内中是有他智慧的意旨的。我确信,需要我们等待,神是会救助我们的。一位同工自己有了点入息,就拿出了十二先令六便士;另外一位姊妹只剩了十一先令八便士,也全部拿了出来;这些钱和原本手里有的与别的来源收入的十七先令六便士,使我们能够付清要付的钱,还买点粮食,所以我们便至今还未有所缺。今晚我因久久还未收到大笔的欺项,又受到试炼;但我蒙指引向圣经寻求安慰,诗篇卅四篇使我的灵魂苏醒,使我的信心增强,然後我便又能欣然去会我的同工,一同祷告。我把这诗篇讲给他们听,希望他们的心能因其中的宝贵应许而大得喜乐。
九月十八日。T弟兄手中有廿五先令,我有叁先令。这一镑八先令使我能够买足够的肉食和面包,买点茶叶供给其中一间孤儿院,买牛奶供给所有的人---而所须亦不过如此了。这样主不但给足今天的,竟使我们手中有两天的面包。可是我们到了绝境:我们的钱完全没有了,同工有一点钱的也出尽了。阿,且看主怎样援助我们!一位住在伦敦附近的太太从她女儿处,前四五天带了一包钱到了布利斯托尔,住了在男孤儿院隔壁。今天下午她出於善意的拿了钱给我,竟有叁镑二先令六便士之多。本来我们已穷得要变卖一些可有可无的物件;但今早我祈祷,问主可否免我们出此一。钱已经好几天这麽近孤儿院而不入我们的手,正足证明主从起初已有心救助我们。但他所以让我们多时祈祷等候,是因为喜欢听儿女祈祷;他也要试炼我们的信心,也要使我们觉得他的应允更加甜蜜。啊,真宝贝的救助!
九月廿日。早上:主又出於爱心赐了点给我们。昨晚收到一先令六便士,今早收到一镑叁先令。今晚:主再赐我们多点供应:进了八镑十一先令二又半便士;更证明了主不是不关心我们的。女孤儿院的箱子里有一镑一先令,男孤儿院的有一镑七先令二又半便士。一位同工,依照她一星期前的应许,奉献了六镑叁先令。大约十八个月前,她觉得不应再在储蓄银行自已有金钱,就心里决定了把所储的捐了给孤儿院,只等有急需时才提。
十二月卅一日。今年内,主赐我的属世需用是二百叁十八镑十一先令一又四份一便士。我需要的,都丰富得--- 甚至可说,所得的更多於所需的。
一八四二年
一月廿九日。廿七日收到的两镑足够了昨天。昨天晚上已没有钱应付今天,可是一位姊妹到来,带了一镑六先令,其中一镑是另一位姊妹给的,六先令是她自己的。她说:「我也不晓得孤儿明天正餐可以有了落,但我要迟点带这钱来,也觉得不安。」那时我刚好开完了会回家来,在回家路上,我的心仰望主,求他记念我们的需要。
亲爱的读者,在这些事中,你能够真正看见神的手吗?我述说了这许多例;我摆在你面前的不是这一件也不是那一件特别的事;我故意使你看见我们在贫苦中,一天一天的度日,好使你能因主的善待我们,而敬拜称颂他,若你未能事事倚靠他,从今天起就这样倚靠。我热诚地恳求不要视这等事为出於必然。不要心里说:「这是一个慈善机关,人们都知道维持这许多孤儿和学校,是须要很多钱,自然会慷慨捐输的。我叙述主向我们的信实,讲出他如何乐意听我们的恳求,原是盼望你得福气造就,不要让撒但夺去你这份福气,在你耳边告诉你,因为多人读我们的报告书,所以多人捐钱,逐点逐点的捐,使我们渐渐得供应。
亲爱的读者,事实绝非如此。设若,我们一个时期得到丰富的供应。设若,现在却一切都用尽了。设若,所需的费用极大,而所收入却少。我们怎麽办?假如我们赊买物品,或者假如我们在必要时把我们的急需告诉有钱而又关心我们工作的基督徒,那麽,从人的眼光来看,是没有什麽困难的。但事实上我们也不赊取货物,也不对任何人说及我们的需要,只祷告神。又假若我们的开支,周复一周,是叁十镑,四十镑,五十镑,或六十钱##入息却怎样来?人家是会捐钱的;诚然,有人一定会继续捐钱,但依然有可能:在我们开支最大的时候收到的捐款却是不大的--- 我们又怎办?曾经有时开支大得就是我卖掉所有一切也不够应付两个星期。又怎麽办?我们只仰望主,他每次都帮助我们,到如今 (一八八一年) 他在孤儿事业上已帮了我们四十五年,在别的事工上,已帮了四十七年。
二月十二日,星期六。自从经费第一次用完了以来,从没有一个星期收入的比这星期更少。我们只能够供应切切必要的--- 但切切必要的我们是供应得来。用膳的时候,主一定供给需要的,只想想目前经济情况的不景,我们的孤儿真可谓丰裕了。今早又手中无钱了,而且仓里也不足,我们须获得了两天的粮食。一位同工拿出五先令来买牛奶。我搜集了些大家送来售卖的单张,十一时左右卖了四先令。卖袜又得来叁先令,又有人为一个孤儿付了十二先令。这样我们就有钱买正餐的食物,还馀一点来买面包,但离足够尚远。从十一时半至一时,所有同工一起祈祷,我们分手时都得了安慰,打算在晚上再聚会。回到家时,有人送来了一个破旧的银质铅笔盒,价值虽不多,但是证明父正关心我们的确据。晚上聚会时,已收到了四先令。为了这点钱还不够,又卖了几件旧的和不必要的物件,得了四先令,那旧铅笔盒卖了六便士。一位同工又能够自己再拿出七先令。另一位同工借了二先令给人一年有多了,刚好还给他,他就给了孤儿,这钱来得正合时呢。我们共有一镑十八先令六便士,足够买粮食用至星期一早餐以後。然而,主仍再帮助我们。晚上八九点之间,我们祈过祷了,散了会,一位同工收到一笔给他自己的钱,他就拿了九先令出来。今天收到的总数便达二镑七先令六便士。这星期是数个月来最大试炼的一个星期了。感谢主帮助我们至今天!感谢他使我们今早祈祷时已能因他的救助而称颂他--- 因为我们确信他会救助。
四月十二日。好像从未试过这麽窘了,但今早从东印度群岛来了一百镑。我不能说出我在主里的喜乐。我今早的祈祷又一次特别求父怜悯我们,给我们较大的数额。当这捐款来到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诧异,一点也不兴奋,我视它为祷告的答覆,是期望的。这钱既任由我分配,我就分了一半给孤儿的经费,另一半作别的经费。我又曾经祈求得些燕麦粉,买新鞋和补旧鞋的钱,买粮食与衣服给儿童的钱,与及给孤儿院中工作的姊妹的钱---主这一来都答应了我的祷告。仰望主多宝贵!虽然我的信心从未像这几个月受那许多试炼,但我的心灵平安,因为我绝对相信神到底一定会供给我们更多的需要。
虽然我们这十七个月间的信心的试炼,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长久严厉,但,这整段时间里,孤儿得所需的一切营养、饮食,以及必要衣等等。诚然,若是我们不够供给支持这些孤儿,我倒宁愿立即打发他们回到他们的亲戚处。
论信心
我热望所有神的儿女,读了这记录,就因此在任何情形下,有什麽需要,都能够对神有更多更简单的信心;我又热望这里讲的许多祈祷的答覆,会鼓励他们祈祷,为各事祈祷---亲戚朋友的归主,自己属灵生活的进步,熟识的信徒的境况,神的教会的境况,与及传扬福音的成绩。我特别热诚地警告神的儿女不要受撒但的引诱,以为这些事只可以发生在我身上,而不是在所有神的儿女身上。虽然,正如以上说过,不是每一个信徒都要办孤儿院和慈善学校等,单倚赖主来供给,但所有信徒都必要有信心,把自己所有重担归给主,在每一事上信赖他,不但为每一件事祈祷,更在每一个依神的旨意奉主耶稣之名而出的请求,都安心期待等主的答覆。亲爱的读者,不要以为我有「信心的恩赐」(那就是在哥林多前书十二章九节与医病的恩赐,行异能的恩赐,作先知的恩赐--- 相提并论的恩赐) 所以就能够信赖主。诚然,我能使用的信心,完全是神自己的恩赐:诚然,惟有神能够支持这信心,增加这信心;诚然,我每时刻从他支取这信心,若是一分钟倚靠自己,信心就不行。但是,我的信心并不是哥林多前书十二章九节谈到的信心的恩赐,有好些理由:
(一) 我在孤儿院的事工上,与及自己属世的需要上,所能使用的信心不是哥林多前书十叁章二节所说的信心---「而且有全备的信,叫我能够移山,却没有爱,我就算不得甚麽」--- (这似乎是映射十二章九节的信心) ,我那种信心是每一信徒都有的,我自己特别觉得它在我心里增长;六十九年来(时在一八九五年) 它渐渐的在增长。
(二) 在孤儿院的事工上,与及自己属世的需要上所使用的信心在一些别的事上一样表现:比方六十九年来,神从不容许我怀疑我的罪已被赦免,我是神的孩子,神是爱我的,我会得永远的救赎--- 因为我蒙神的恩典,能够「信」神的话,信神说的就是定论。(加拉太书叁章二十六节;使徒行传十章四十叁节,罗马人书十章九、
况且,当我的骨肉兄弟,和我亲爱的老父去世的时候,虽然我绝没有任何凭据信他们已得救 (当然我也不敢说他们灭亡,因为我实在不晓得),但我的心灵在这极重极重的试炼下却仍然平安。使我得平安的是什麽?我的心把握那句话---「审判全地的主,岂不行公义麽?」这话,与及神在圣经中启示的性格,使一切问题都成为多馀。我相信主所说关於自己的话,对这些事我感到平安,永远感到平安。
又况且,当主取去我的心爱婴儿时,我的心也平安,十分平安--- 我哭的时候只哭出喜乐的眼泪。为什麽?因为我的心有信心地把握这话:「因为在天国的,正是这样的人。」(马太福音十九章十四节) 。我凭这话相信,我的心就不悲伤,而高兴我的孩子与主同在比与我同在更加快乐。
最後,不要让撒但欺骗你,使你以为只有像我的遭遇的人才可以有这种信心,你自己却不能有。当我失去一条钥匙,我求主指示我去寻它,并且等待我的祷告得答覆;当有人跟我失约,使我不便,我就求主催促他,并且等待我求的实现;当我不明白神的话语的某一段, 我的心灵就仰望主,祈求他使圣灵教导我,并且等待他真地教导我,虽然我不要求他在一定的时间,用一定的方式,教导我;当我要讲解圣经时,我也求主帮助,虽然知道自己无能不义,我一点也不丧志,却兴高采烈,因为我寻求他的帮助,并且相信他,为自己爱子的缘故,要帮助我。读者啊,我恳求你不要以为我是个不平凡的信徒,有神的其他儿女所无的特权。也不要当我做事的方式是别的信徒做不到的。尝试吧,在试炼时,站稳吧,你若信赖神,神是必然帮助你的。只可惜许多人在试炼的时候,舍弃主的道,因而失去信心的食粮,失去使信心增加的食粮。
叁月廿五日。孤儿院有了一年又十七天比较上丰富的日子,一点经济困难也没有过---这是这时期开始前差不多五年都不是这样的---但经过了这时期,我们又穷起来了,今天付了五十镑多的房租和薪金,手中又分文没有了。但凭主恩,我能如前一样信赖主,所以我的心依然平安。
晚上。下午售卖物件先後得到十一先令二又半便士和二先令七便士;卖报告书收到叁先令;从别处有一镑十九先令九便士;另有二先令二便士的捐款。
叁月廿六日。今早我和太太同心求主赐我们所需开支;祈祷差不多立即就有了答覆,接到了五镑,来自柏明罕。
五月廿叁日。我们的收入仍是每天进入。这几天主赐我们所需要的,但我们很穷,手中什麽都没有。在这种情形下,两个自称信徒的人今天来见我;他们曾经在我住的街道上,逐家叩户,索钱付还教堂贷款。我已劝告过他们,解释他们向主的仇人求取金钱的帮助他们之所谓神的工作,实有辱主的名。我又对他们解释,假如他们的工作是属神的,只要祈祷,他们自得帮助,若非属神,他们岂不应放弃那工作,以免胡乱骚扰信主的和不信主的人。他们回答说:「金子和银子都是主的,所以我们也向未信的人要钱进行神的事工。」我又答他们说:「正因金子和银子都是主的。我们作他的子女的就无须靠他的仇敌支持他的工作。」正在这时,我手中一无所有,却为主发言,邮差来了,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粽色纸包和一封信。我的谈话至少似乎一时没有结果,因为那两人离开之後又照前那样逐家求索;但在我回到房间时,就知道按照圣经而行的福气;原来那纸包的东西来自爱尔兰,内中有两张汇票,每张五镑,另有一张绣好了的椅褥;信是来自西吞的,附了一镑钱给孤儿。此外又有收到了一镑一先令五便士,是从孤儿院的箱子中取出来的。总计,当那两人跟我谈话时,我便收到了十二镑一先令五便士。
一八四五年
一八四七年
一月廿日。自从一八四六年五月廿六日结束了账目,到如今,差不多八个月了。我们常常都很丰裕,大多时候手中约有二百镑。不足八个月的时间中,就有一千0六十五镑之收入是归孤儿的,因此我可以常常把每星期所需用的钱,上期支发给各院的管家。
九月十四日。我亲爱的读者,假如这样一周一周,一天一天地叙述主的慈爱,使你厌倦了,我请你暂时把这书放下。以後再拿起来看。这记录不是寻常的。它没有娱乐性的故事,也没有加枝插叶的叙述--- 它只写事实,以见主因了祈祷和信心,为我们伸出手来。亲爱的读者, 这简单的事实的记载目的是归颂赞於神的,并使你的心更加接近他,又假如主愿意使用他的仆人,这记载更是在鼓动你的心,使你完全信赖他;亲爱的读者,在这书中,你要求敬拜称颂神。我以为你若分开慢慢地读这书,你会更加得益。
十二月廿叁日。今天家用要四镑,加上别的消费,共需十一镑。主把钱这样赐给我:昨晚我收到了一镑。但我知道今天所需要的许多,我更等待主再施舍,今早祈祷完了从跪处起来时,我立即收到一封来自利物浦的信,附十镑钱给孤儿。捐钱的人信里说:「奉上的十镑钞票在我抽屉中已多时,早想寄与为孤儿使用;但因事忙,忽略了;如今始奉上,」等等。来得多合时!这在利物浦的弟兄有十镑在抽屉多时,而刚巧这时寄来,真奇了!这都充分证明了神的细微的看顾,与及他之乐意听他儿女的恳求。
第叁章
个人事件
穆勒写自己的个人私事,写得很老实坦白。他是事隔多年才记载下来的。他的入息,全是别人的捐赠,一年比一年增加。一八五O年,收入四百O二镑十叁先令一又四份叁便士,「我们施舍了二百二十镑」。一八六O年,收入了一千O五十四镑九先令九又二份一便士,「从其中我们施舍了八百镑」。一八七O年,收入二千O六十七镑九先令九便士,施舍了一千七百一十叁镑十一先令七便士。
我的进项账目使我要加几句话。读者假若以为,主一赐了钱给我,我就求立即使用了它,彷佛有一张十镑钞票便是罪孽,那末他是错了。我绝不是这样做。我只求蒙恩,不把任何产业当是自己的,而当是主的;那麽,我不管有多有少,也以管家身份---而非主人身份---看管它。我只求主赐恩,使我乐意把主赐给我的,一部份,(甚至全部,如果主要的话) ,施出去。主常常带领穷困的信徒,或穷困的未信的人,到来见我,又有时使我知道他的圣工上有特别的需要;我就以管家身份,从他付托我的钱中,拿出来使用。这足以解释以下的事实:一八七四年一月一日至五月廿六日之间,我的入息只有一千二百O四镑十九先令二又二份一便士,当时我因爱妻有病,开支极大,而我竟施给别人一千七百叁十九镑七便士之数目。
我毫不怀疑多数基督徒读者都会说:「这真有福了!能够这麽宽裕的施舍真是好极了!我倒也愿意像他一样哩。」我会回答说:这确是有福,能够这麽宽裕的施舍确是好极了。你何不也来尝尝?神怎样使你兴旺,你照样多多施与罢,假如在开始施与的时候你不够信心便不能给多的!那麽,你可以先给少的;只是给这少的,也要做得出乎基督的爱激励你---乐意的,信实的,有规律不中断的。不要开始了几星期便放弃了;无论在什麽情形下,不中断的施与,你就会发觉自己心灵得祝福,事业得兴旺,越是乐意施与,越是有能力施与。此外,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既为主的管家,就不要浪费主的金钱。你若生活方式不妥善,在奢侈的习惯上自己消费太多,就是你多多施与,主也不会给你太多代管的。我不但容许自己和家人得生活上的必需,更容许得可以使用略为舒适的东西;我到如今年老了,依然这样做;但我经常防避自己有什麽奢侈,恐怕主会停止使用我做他的管家。
到一八八五年为止,他的总收入达到六万六千四百六十叁镑七先令四又四份一便士;他施与出来的达五万七千镑。他最後十二年间的私人收入并没有记录,但他捐输的则达二万四千四百九十镑十八先令八便士。在他死时,他的私人财产据宣誓是一百六十镑九先令四便士--- 其中约一百镑是家 书籍的价值,另有约六十镑现金。以下他述及他女儿吕底亚的一二事。
我的女儿入学半年後,我要索取她的账目看,那处管事的主内姊妹却对我说,很想要免费教育她。但我坚持要看看账目,她就给我看。我立即清了账,岂料同等数目的钱无具名地交回我处,我很容易就查出是那姊妹退回来的。由这时起,我的女儿继续在学校六年,但我再得不到她的账目看看了。我提及这点是有特别理由的:主使我一心看顾被弃孤儿,他在今生也就给我报酬了:他看顾我的爱女,使她能够免费得很好的教育。
一八五叁年
七月。主又要用新的方式试炼我的信心。我的爱女在六月二十日病了,是斑疹伤寒,
在我受这折磨---这极大的折磨---的时候,我不但对主的安排绝对顺服,而且对这折磨之所以施在我身上,内心也很宁静。以前主的手也曾经在我家中管教过我。当时我立即晓得那是天父的鞭打,满有爱心智慧地施在我身上,叫我的心灵从半冷半热的状况中恢复过来。这一次,我却没有这感觉。我虽深知自己的诸多软弱,失责,缺点,以致於可以与使徒保罗同说:「我真是苦阿」;但我却深知这折磨不是一种管教,这折磨是要试炼我的信心。人们总会觉得我遇到的信心的试炼都是在金钱上的事情,而事实上我也曾提过其他的试炼。这一回,主却要在我世上最心爱的一样财宝上试炼我的信心。
天父在这安排中似乎在说:你愿意为我舍弃这女儿吗?我的心只回答:天父啊,只要在你心看为善,愿你的旨意成就。正以我们愿意把父赐给我们的女儿还给他,神也就愿意把这女儿留给我们,她就因此得以生存。「又要以耶和华为乐,他就将你心里所求的赐给你。」这是诗篇卅七篇四节的话。我心里所求的,是若然合乎神的旨意得以保存我的爱女;要保全她的方法就是:以主的旨意为乐。
这是我信心的试炼中最大的试炼;愿主得称颂,因为我蒙他丰盛的慈悲,能够以他的旨意为乐;我绝对相信,就算主把这女儿接去,也一定比她生存,於她自己,於她双亲,都更有好处,神也更得荣耀。
一八五四年
十二月卅一日。今年主赐我六百九十七镑十一先令五便士。
也有读者会拍案叫道:六百九十七镑有多,真丰富的入息了!牧师传道人真百中无一可以有这历多的薪金!读者你若真的这麽说,我回答你。我求取属世需用的方法确是理想的;但任何人若果要这样做的话,他不能单是口中说他信赖神,他一定要真正的信赖神。往往有人口中称说信赖神!同时却一有机会就向人伸诉他们的困难,使人动心而救济他们。我也不是说让人知道你的困难是错的;但我却相信你若故意让人知道你的困难使人帮助你,是与信赖神原则上不相容的。神要按照我们的话对待我们?若果我们说我们信赖他,他就得试试我们,看我们真正信赖他,还是仅仅口中说说便算;假若我们真正信赖他,我们是乐意单独有他与我们同在。
信赖神的人一定要乐意听神使他富足或贫穷。大有丰盛他当然要乐意接受;一贫如洗他也得安然担当。他又得乐意在离开这世界时,什麽财产也没有。
主赐他的钱,不管是多是少,他也要欢喜领受。叁番四次有人给我一先令;假若我把这表露基督精神的爱的捐赠拒绝了,我可就十分粗暴。
他又一定要甘心做主的管家。假如从主赐他的他不肯分施与别人,只积蓄起来;或者,假如他只管自己挥霍,那麽,感动神的儿女帮助他的主,就会不久涸绝他的入息的通道。
有好些理由可能禁止我把这些话录出版;但我执笔的动机原是在求神的荣耀,因此乐於使人看见我所侍奉的是一个多麽仁爱的主人,多麽丰盛地供给我需要的一切。
吕底亚嫁了雅各.赖特;这人後来继承穆勒在孤儿院中总理的职位。吕底亚在一八九O年死了,其时穆勒正在印度。
穆勒因他一八叁O年娶的妻子玛利亚大蒙福气。她在思想意志上,都和他绝对相似,而且还一心一意的献身服务於孤儿之间。当一八七0年她去世时,在丧礼行毕,穆勒讲的一篇道是再感人肺腑也没有了。我真想把全篇讲章在这里印出来,却可惜不够篇幅。节录几片段也是好的。
我们快乐吗?十分的快乐。而且我们的快乐一年一年的增加。每次在布利斯托尔任何一个角落我遇到了我的爱妻,总有极大的快乐。一天又一天的,我们饭前在更衣室洗手的时候就见面---我万二分高兴见到她,她也万二分高兴见到我。我曾千番万次对她说过:「我亲爱的,自从我们结了婚!我未试过一次在见到你时不是满心喜悦的。」不只在我们结婚第一年是如此,第十年,二十年,叁十年,四十年依然一样。一八叁O年十月七日以後我还多次这样对她说过。
我绝对承认:我们结婚生活中的真正精神快乐的基础,是由於我的妻是一个坚决的基督徒,在别的方面也适合我,因此是神赐给我的配偶。但我也充份相信:叁十九年四个月长时期的美满婚姻生活不是可以单靠这点便支撑得来的。所以我还要加上以下数点:
一、蒙神恩典,我们大家生命中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为基督而活。
二、我们蒙福,有极多的工作要做。许多人,甚至许多基督徒,都错在力求一份工夫少,馀暇多的差使。他们不晓得他们要的不是福气,而是灾害。他们往往忘记了他们要求的是无所事事的空暇,而空暇是他们受到特别多引诱的时候。
叁、但是,虽然我们时常很忙,我们向来不容许我们的工作阻碍我们对灵性的培养。我们开始工作前,习惯了分别出一个时间来祈祷读圣经。神的子女一旦疏忽了这责任,任由他们的工作,甚至对神的事奉,阻碍了他们的灵修,他们就不能够长时在主里有喜乐;他们的婚姻幸福也从中受到影响。
四、最後,这是至要注意之点:二叁十年来,我们除了有私人祷告和家庭祷告外,还有一同祷告的一定时间。多年来,爱妻和我,每早在家庭祷告完毕时,又立即有一个时间一同祷告,把一天至要感恩,至要祈求之事,都在主前陈诉出来。
我特别把这家庭祷告以外的夫妻祷告介绍给基督徒的夫妇。在我们经验中,这种祈祷不只是婚姻幸福延长的秘诀,更使我们更加相爱,我们结婚的第一年是十分恩爱的,经过大家一同祈祷,我们的爱可更新鲜热烈。
我们再往下读,读到他述及她的病重,他们之间的谈话##我们就会诧异一个人怎麽说到这样凄切还能继续说下去,又诧异听的如何不下泪。假如读者会以为穆勒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可以讲出一件以前未有人听过的小枝节。在葬礼完了,他要他的老朋友约翰,波科克陪他回到毕士大堂的办事处。他坐下来,他的头垂了在台上,一声不出,直到午夜。
他的「自传」并没有尽记他遭遇的试炼。其中一样是他在一八七一年娶的继室。我们也不必非难她,只好说也许她的智力和品格到老年很意外地改变退化了。但这不幸总也算克服了.她喜欢出国游历,因此两口子就多次到外国去。他不论去到那里,都被邀请讲道;一八七六年至一八九二年间,他的时间差不多全用在传道的旅行上。他到过欧洲多数的国家,他的德文和法文大大帮助他。他又走遍了美国,加拿大,印度,澳洲,纽西兰等地,也到过中国和别的地方作短期旅行。说到美国,他作如下的记录:
在许多大城市中,我被特别邀请,向城中与附近的牧师和传道人讲道;曾经有过十七次这种聚会;来听的人数不只一、二百,有时叁百,还有一次五百。各个宗派教会的牧师都有来听。我通常讲一个钟头左右,然後听的人向我发问。这种聚会我看是这次传道旅行中的最重要的一部份。
我又经十五间大学,学院和神学院的校长和教授邀请,向他们的学生演讲。我特别感谢天父许我做这重要的工作。除了这些大学,学院和神学院之外,我又曾经向其他五间高等教育组织演讲。我又曾在几个大城市中,参加过教会工作人员的特别聚会,也有五百人参加的,也有二千五百人参加的。总计我们在水上陆上共走过一万九千哩以上,我作过二百九十九次讲道。我的讲道对象不限於说英语的民众,也曾对德籍民众传过福音,(美国有好几百万德籍国民的) ;我也不限於白种人,我常常对有色人讲道,也有很多人来听。我也不限於在一个宗派的教会中工作:因为我爱一切爱主耶稣基督的人,我常常力求神的儿女能够更合一,更齐心,所以我讲道的对象有圣公会,长老会,组合会,循道会,信义宗,浸信会---等等的教友。他们很多开了门让我进去,我也乐得能够进去,他们也没有要我行什麽使我良心不安的仪式。
我们不在布利斯托尔时,一切都进行顺利;我们回来时,只能称颂神的仁慈。有些报纸中说我在美国筹得钜款来帮助我们的组织,这全是讹传;所收到给这机关的捐款总共不够它一天的开支,因为我收到的还不及六十镑。
叁年後
十一月廿七日,我们到了康涅狄格州的新黑文市。这地方是以其中的耳鲁大学名,这大学在十七OO年创办,有八百五十学生。校长和校牧对我很客气,因此我有两次机会对相当多的学生演讲;我对这工作特别感到浓厚兴趣---记得自己也是在哈雷大学做学生时归主的。在欧洲和美国,我在学院,神学院和大学的学生之间的工作,主几次特别祝福生效,那是我後来才得知的。我在这地方又与城中与附近的五十馀个牧师有过一个极宝贵的聚会。
穆勒的最大试炼并没有记载在他的「自传」中。一八四八年,与及以後的多年间,毕士大堂和堂中的领袖人物在一场笔战中,遭受猛烈的攻击,被谴责随便容许教义错误的信徒领受圣餐。还记得当日情形的人告诉我们,这争执辩论使他们一生都感到不快。此足以证明,就是最虔敬的人也不能免受最尖锐的谴责。
大家也许会以为这孤儿院被各国的人认识尊重以後,它会比前更多受经济上的援助。事实却并非如此。开支消费增至每周五百镑。院中有二千儿童要照顾,还有导师和助手等等。一八八五年至一八九八年之间,我们仍然叁番四次发现日记中写:「钱用尽了」,或是:「我们已一无所有了」那一类的记录。有一页是一八八七年的写:「这一年,在我们的需要之中,主特别帮助我们,使我们得遗产。」许多时候经过祈祷才从「大法官厅」领到钱。
一八九二年,开支超出了收入足足一千九百五十一镑。但他们并不因此欠债,一份叁千镑的遗产到期了,又他们的楼房值得十万镑。但情形总也难忍了;一八九叁年,就决定了卖去两间孤儿院门前的一些可有可无的馀地。他们就此得到一万镑。
一八九叁年
日记的最後一页是一八九八年叁月一日写的。
差不多廿一个月,我们的信心和耐心受到不断的试炼。今天主使我们的心从新得力。今天下午收到一千四百二十七镑一先令七便士来帮助神的事工,是已故E.C.S 夫人的遗产之一部份。这笔钱放在爱尔兰「大法官厅」已经有叁年十个月了。经过数百次恳求主,如今到底收到了这遗产的一部份了。
最後的了结是突如其来的、穆勒到老一直保持极优良的精神体魄,不间断地在布利斯托尔与附近一带讲道。他最後死於酣睡中。
布利斯托尔这城市从未有过一个丧礼有这麽多人奔丧陪送灵柩的;人们对他的追忆记念极尽热诚尊敬之能事参加丧礼的人,甚麽阶层,甚麽境遇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