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讲 圣经的预表和灵意
经文:西二16-17;来八5,十1
许多基督徒以为圣经的预表,可以随便解释,所以有很多人反对预表的解释。
我们讲预表时,不能不讲灵意,因这会牵涉灵意解经的问题很大;所以有很多人反对灵意解经,按我个人的领会,那些反对灵意解经的人实际上他们是反对私意解经。我们不挑剔灵意的不是,但应该反对私意解经的错误。灵意的用法确是圣经原本的用法,且非偶然用之,而是多次用之。私意解经不单只凭灵意,甚至连字意也用私意解释。
兹略举数例说明:
(一)圣经的确有灵意预表的用法……
「不是凭 字句,乃是凭着精意;因为那字句是叫人死,精意是叫人活。」(林後叁6)「意」在中文或为「义」之错字,精义的意思即最合理之道。「……预言中的灵意,乃是为耶稣作见证。」(启十九10)上文「精意」与这里「灵意」,在原文同是一字,原文 Pneuma 的意思是「灵」有时指神的灵;英文圣经灵字用大写来表明圣灵的灵(Spirit);其实这字不一定是神的灵;鬼的灵,人的灵都同是此字,所指何灵要视其上下文而定。圣经中有两次此字不指神,不指人,也不指鬼;乃指神话语的灵,神律法的灵,神预言中的灵意,和(林後叁16)「精意」同是一字指灵,圣经惟此两次指神话语的灵。话语和文章哪里有灵?所以中文翻成「精义」这个意思非常正确,文章的灵魂就是其精华。(启十九10)题到预言;用「灵意」即与「精义」相同的用法。
在圣经中有些处的确是「灵意」或「精义」的用法。本来翻成精义已是够好的,为何圣经和合本神的仆人要用「灵意」和「精义」两不相同的字呢?因须视该处适用何字;比方耶稣说:「我的肉是可以吃的,我的血是可以喝的;」如果凭字意可能发生问题,(天主教的变体,则用字意来解释这话;他们说圣餐的饼经过祷告之後,就变成耶稣的身体。)耶稣说这话不是比喻,而是实际上我们可领受他的生命;我们可得他宝血的洁净。这是属灵的事实,非属物质的事实;所以只能按灵意论。
保罗对哥林多人说:「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已经被杀献祭了;所以守这节不用旧酵。」他乃是劝勉哥林多信徒要圣洁,要除去犯罪的旧人。如细读(林前五7),「羔羊」字旁有小点,意即原文无此字。为何译者要加上「羔羊」?因旧约逾越节确是用羔羊献祭;若此处经文不加上「羔羊」,则「我们逾越节的基督已经被杀献祭了」,这样就不通了;因为逾越节的时候还没有基督,那时基督还未降生成为肉身;保罗显然以基督取代羔羊。无可否认保罗用灵意,把旧约的羔羊用在基督身上。
耶稣和法利赛人辩论安息日的问题。法利赛人批评耶稣的门徒,在安息日掐麦穗吃是不对的。於是耶稣引证两件事。
(1)(太十二1-8)大卫和跟从他的人逃避扫罗时,曾经到圣殿吃了祭司的陈设饼,那饼惟祭司可吃,大卫却吃了。
(2)律法规定祭司,在圣殿里犯安息日也没有罪。如果耶稣非按灵意解释,那麽,他所引证这两件事,与门徒在安息日掐麦穗吃有何关连?耶稣接 说「我喜爱怜恤,不喜爱祭祀。你们若明白这话的意思,就不将无罪的,当作有罪的了。」耶稣把叁件事连贯而言。在以色列诸王中,大卫是合神心意的王,大卫曾受膏於神;他为了逃避扫罗的追杀,逃到祭司处吃陈设饼。按 神的怜恤来说是可以吃的;若按律法和条文则不可。为何祭司在圣殿里犯安息日无罪?因为祭司的工作是在圣殿里,而安息日的真义,是叫人放下一切的工作,专心事奉敬拜神。(中文安息日称为礼拜日最为合适)祭司每天都在圣殿中事奉神,犯与不犯安息日,都是一样的。所以这两件事的精义,都是教导人敬畏神;神喜爱怜恤,根据他的怜恤来体谅人,了解人,这是神的宗旨。门徒在安息日,因事奉忙碌,经过麦地就掐麦穗吃。神不喜爱我们以条文仪表事奉,而是喜爱我们以心灵诚实事奉;然後他就按他的怜恤施恩给我们。
(二)预表的灵意有圣经本身的解释
预表的灵意不可随便解,要完全照圣经本身的解释来解释。(约壹二27)论信徒的生活,恩膏乃指圣灵;但是约翰不解释恩膏是预表圣灵,他直接以恩膏代表圣灵。实际上,恩膏在旧约是指圣膏油;会幕一切东西都要用圣膏油涂抹。惟独圣所可以配料制造圣膏油,不准以色列人复制或仿制;经圣膏膏过的,便分别为圣,无论人或物都属於神了。在新约,神不是用香膏膏基督徒,乃用圣灵;神赐圣灵给我们,「他用膏膏我们,」意思即赐下圣灵给我们作凭据。(林後一21-22)如按字意,「恩膏」和「圣灵」似乎互不相关;但圣经里的预表,非我们可随意解释的,因预表是按灵意的。有时我们听人说到圣经的预表时,我们不知有它一定的根据,自以为可随便解释;其实,灵意绝不可随便解释。比方说,亚当是预表耶稣基督,为什麽?(罗五14)「亚当乃是那以後要来之人的预像,」则指基督。(林前十五45)称亚当为「首先的人亚当,成了有灵的活人。末後的亚当,成了叫人活的灵」。首先的亚当是被造的,末後的亚当是耶稣基督,是给人生命成了叫人活的灵;末後的亚当显然是根据首先被造的亚当之预言说的。亚当和夏娃,预表基督和教会,亚当与夏娃二人成为一体,乃预表基督与教会合一的奥秘。(弗五30)保罗题到夫妇二人的合一,说:「夫妇二人成为一体。」他加上解释:「这是极大的奥秘,但我是指 基督和教会说的。」可见亚当和夏娃的关系,乃是神设立婚姻制度的开头;要用神圣的婚姻制度,来表明基督与教会合一的奥秘。因男女结合,有表明基督与教会合一的奥秘作用,所以婚姻制度必须看重为神圣;不合法的婚姻关系,会叫人对基督与教会合一的领会,发生错误。此类预表完全根据圣经本身的解释。
以撒也是预表耶稣基督,是应许中要赐下的儿子,以撒是凭神应许而生的,神曾多次应许亚伯拉罕,「万国要因你得福」惟有一次起誓向他应许,是在他献以撒之後,(创二十二18)神起誓应许他「万国都必因你的後裔得福。」後裔乃指耶稣基督;(加叁16)指明:「神并非说众子孙……乃是说那一个子孙……就是基督。」以撒就是神所应许那位要来的耶稣基督之预表。神要亚伯拉罕把以撒献上,当他举刀时,神差天使拦阻他,说:「不可在这童子下手……现在我知道你是敬畏神的了。」後来他看见一只羊羔,就用以代替以撒。神藉亚伯拉罕的独生子,而赐下自己的独生子;因亚伯拉罕献上独生子,而得 神赐下独生子的应许。
摩西有很多事可以预表耶稣基督,但圣经所题不多,惟题到摩西预表那将要来的先知。(申十八15-18):耶和华你的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兴起一位先知像摩西。後来在使徒行传中,使徒们也见证称耶稣是「那先知」。以色列人心中所盼望的那先知,是指应许中,要来传神旨意的那位先知,就是犹太人的弥赛亚观念。摩西预表将要来的那位先知,是根据圣经本身的用法。有一次,耶稣和尼哥底母谈重生问题,他说:「摩西怎样在旷野举铜蛇;人子也要照样被举起来。」可知摩西在旷野举铜蛇,乃预表耶稣被钉在十架上;这也是根据圣经的用法,非随私意表达,而是具有圣经的根据和用法。以色列人在旷野行程中,有云柱火柱引导;过了红海,因无水喝,摩西击打磐石流出水来。他们绝粮时,神降吗哪;凡此经历均有预表的意思。根据什麽?(林前十1-4)「弟兄们!我不愿意你们不晓得,我们的祖宗从前都在云下,都从海中经过;都在云里海里受洗归了摩西。并且都吃了一样的灵食,也都喝了一样的灵水;所喝的是出於随 他们的灵磐石,那磐石就是基督。」按史实,以色列人曾被云柱火柱引导,红海水分开,然後经过。保罗引用这段史实,说以色列人都在云下海中受洗归了摩西。因为他们过红海之後,便由摩西带领,完全脱离了埃及。这经历预表基督徒受洗归入耶稣基督,就向世界死了;和耶稣基督同死同埋葬。继之,保罗又说,他们都吃一样的灵食,他们事实上吃的是吗哪。「灵食」是灵意的用法,表明基督徒领受灵命的粮食。「都喝了一样的灵水……是出於……灵磐石,那磐石就是基督。」磐石流出活水,是预表基督为我们的满足。磐石预表耶稣基督,是根据保罗自己的用法;我们无法解释。保罗用以色列人的经历为根据,应用在基督身上。所以圣经的预表,都有圣经本身的用法。关於此类例子很多,因时间关系,仅能题出其中我们较为熟悉之一二。
(叁)读预表应注意几个要点:
1.预表只能按圣经的用法来领会。新约引用旧约所记,那才是预表的真正根据;若新约没引用就不算预表。许多解经家都认为旧约的约瑟可预表基督生平;因他的遭遇和耶稣颇多相同。约瑟是他父亲所爱,耶稣是天父所爱;他被兄弟卖了,耶稣被门徒犹大卖了。他被冤枉下监,出狱当埃及宰相;耶稣被人弃绝,死而复活被升为至高。类似的经历很多,但新约没引用作耶稣基督的预表;所以我们只能说约瑟的事很多像耶稣。不能说他是基督的预表,因新约没引证。凡圣经有根据,我们才根据,才肯定;否则,我们不能根据也不能肯定。
2.预表实际含有预言的性质。预表实际上是另一种方式的预言,非用言语,乃用人物作象徵来说神将来必成之事。所有预言应验之後,就不能再作别的解释。我们常说旧约时代,是神给我们观看的一个模型;各不同的预表则各不同的模型。说明共同的题目,并神所要为我们成就的救恩;救恩的主要内容,是耶稣基督和他所救赎的教会。
3.预表的主要功用。乃说明与救赎有关的真理,亦可证明新旧约的连贯性。
4.预表必定不如所表明的。如能完全表明就不算为预表,正如模型的房屋,不等於实际的房屋;模型房屋只供人参观,实际房屋才供人居住。所以旧约用以预表耶稣的,毋须每点都像耶稣基督;以撒预表耶稣,其要点乃应许中要来的那一位,馀者都不能作预表。例如以撒贪吃以扫狩猎的野味,那当然不能用来预表耶稣。摩西乃预表基督的那先知;因他是为神全家尽忠的仆人;但我们都知道摩西因发怒,神罚他不得进迦南。神在历史上收集许多不同的人物特出之点像耶稣,可用作表明耶稣基督的工作;连在一起才足证明,并非某个人的生平便可;因为耶稣是集所有人之最好的都包括在内。实际上,人所有最优之处,都是从他至善至美的事上分出来的一小点。
预表不能单独作教义上,或信仰上的根据,只可与圣经明白的教训,配合作信仰的根据。
我们信仰的根据,是根据使徒明白的教训,主耶稣明白的命令。—— 陈终道《怎样研读圣经》